孔麗芳離開的時候,齊天翔也讓張和王離開了,並交代沒有什麼事就不要過來了。有了這樣的交待,一夜並沒有什麼人來打擾,齊天翔也安安靜靜地舒心安眠了一夜。當然安靜只是沒有人來造訪,房間裏的齊天翔卻並沒有安心地休息,只是隨後回來的楊群山和羅劍等人,沒有過來回饋情況也就是了。
齊天翔先是與閆麗通了電話,簡單地跟她了這一天的活動,重還是上午述職匯報的情況,只是簡單地敘述了過程,並沒有太多的細節,目的也還是讓擔心他此次進京述職的閆麗放心。
與閆麗的電話可以簡單,也可以粗略,可與閆博年的通話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簡單的。不僅要過程,也要感覺,要把這一天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給閆博年聽。
放下打給閆麗的電話,齊天翔看看表,才晚上八多一,還不到閆博年休息的時候,就撥通了電話,這是必須要通的電話,閆博年也在等待着齊天翔進京後的消息。進京之前齊天翔特意與閆麗到南部山區走了一圈,是來看望二位老人,其實是想聽聽閆博年的想法和建議。
儘管閆博年並沒有過多的什麼,只是囑咐齊天翔以平常心面對,就像平日裏的會議講話或省內的活動一樣,越平常自然,效果越好。可是這麼,其實閆博年和齊天翔都心知肚明,林東生將省委年終述職的工作,全權委託給齊天翔來完成,這是有着深刻的用意的,而這樣的委託居然得到了中央的認可,就更顯得不同尋常了。
齊天翔是河海省的政府省長,也是省委常委、副書記,還是中央委員,有資格代表省委匯報工作,可這個有資格和有權利還是有着顯著區別的,尤其是在高層官場,這種區別是有着很深政治意圖的,或許就是某種安排或意圖提前釋放出來的信號。
閆博年雖然已經離休多年,可作為曾經的河海省省長,一輩子都在與政治打交道,他對官場有着太多的了解和感悟了,可以是深諳此道,也很容易就從不起眼的現象中看出端倪,而且這麼些年也是事實上的退而不休,儘管蟄居南部山區的院裏,可卻始終沒有真正離開過政治和權利中心。
對於林東生向中央的提議,閆博年感慨的同時,也是想了很多,既想到了林東生的用心,也想到了中央高層的用意。可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齊天翔的表現,特別是在中央高層中的印象和感覺。齊天翔足夠優秀是肯定的,可這種優秀應該是多方面都能接受的,特別是高層都能接受或認可的,這是最為重要的。否則即使再過優秀,一旦引起高層認識中的分歧,對齊天翔本人也是極為不利的。
平衡是最高的政治,也是政治智慧的最好表現。這一閆博年清楚,高層更清楚,而且技巧運用的更嫻熟。
選擇並培養齊天翔,是閆博年經過長久的觀察才確定的,而且所有路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對於這件事情的動機,閆博年不否認自己的私心,也承認出發不是那麼純正。但可以坦率地面對,甚至不用掩飾,因為能夠扶持齊天翔,不僅僅是齊天翔是自己的女婿,而是齊天翔足夠優秀。給予齊天翔必要的機會,他能做更多的事情,能夠造福更多的人。
這樣的認識其實早在齊天翔成為閆博年的女婿之前,就已經認定了的。哪個不畏權勢,不迴避矛盾,甚至不講情面的大學生,他身上具有的陽光和率真,以及對公平正義的執着,讓閆博年深為滿意,並認定了這個可為的年輕人。
成為了閆博年的乘龍快婿之後,反而打亂了閆博年的計劃,遲滯了他對齊天翔的培養和引進計劃,可卻歪打正着,成就了齊天翔的學業和教授學者的身份。這出乎了閆博年的預料,可沒有變化的是齊天翔的為人和信念,隨着成就的累計,齊天翔身上的書生意氣並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加,而更多了很多理想化的東西。這是閆博年最為滿意,也是最擔心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齊天翔身上的這種執着和天真,使閆博年放慢了培養齊天翔的計劃,可卻並沒有打消這個念頭,直到臨近退休的時候,才下定了決心實施他的計劃。
現在看來這種安排的適當的,也是成功的。齊天翔順利以行政法學院副院長,行政法學家的身份空降河海省紀委,二年的掛職政研室主任之後,進入到了中央黨校學習,隨即以省紀委常委,政研室主任之職,接任離休的張長明書記的職務,成為省紀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