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走進房間,齊天翔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使得跟着進來的汪寶坤很是尷尬,也有些無所適從。[書庫][]
包間很大,里外兩間,中間以推拉門隔斷,透明的紙質隔斷上寫滿了日本的片假文字,外間放置了沙發,裏間是日式的榻榻米,擺放着全套的茶具,兩個身着和服的女子垂首跪在榻榻米上,柔聲用日語問候着。
「這是幹什麼?」齊天翔扭頭看着汪寶坤,神情慍怒地說:「還嫌不夠熱鬧嗎?」
「要不讓她們下去?或者換一個房間?」汪寶坤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臉,低聲徵求着齊天翔的意見。
「換一個地方。」齊天翔說着話,看也不看房間裏的一切,回身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後齊天翔放慢了腳步,等着汪寶坤扭動着胖胖的身軀,招呼來領班,將他們二人領到另一個房間門口。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房間裏傳出琵琶清脆流暢的聲音,猶如置身在輕輕的溪流邊,聆聽着泉水或山溪跳躍奔放的心聲,傾聽玲瓏清新的呢喃和叮咚,很是輕柔,卻清晰入耳,深深地吸引了齊天翔的注意,也沖淡了剛才的不快。
但齊天翔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站定了腳步,擺手示意汪寶坤將房間裏的人請出去。
汪寶坤立即明白了齊天翔的用意,轉身低聲對領班說了幾句什麼,領班微微笑着推開房門,片刻之後將身着旗袍,懷抱琵琶的女子帶出了房間,再次甜美地笑着請汪寶坤帶客人進房間。
進門的瞬間,齊天翔回眸瞥了懷抱琵琶女子一眼,心中隨即被那女子優雅的裝扮,以及江南女子的靈秀深深打動了。清秀舒展的烏黑秀髮隨意地披散在胸前和後背,淡淡的描畫使得瘦削的瓜子臉清新脫俗,曼妙的身姿裹在合體的紫紅色旗袍之中,更顯得身形的凹凸有致,裸露的手臂白皙明淨,修長是手指粉粉的透着嬌柔。整個人顯得柔弱嬌羞,懷抱着琵琶的神態使得這份文靜得到了更加好的詮釋和升華。
儘管只是隨意的一瞥,卻使齊天翔想到了江南的水墨丹青,以及工筆仕女的意境,也對即將進入的房間,有了初步的判斷。
映入齊天翔眼帘的,就像剛才的江南女子給他的清新,而且有些震撼了。同樣大的房間,同樣推拉門形成的隔斷,這裏卻是兩幅精美的寫意水墨,黑白濃淡之間傳達着清雅的意境,裏間擺放着精緻的茶具,以及硬木座椅和典雅的陳設,大大的几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牆上懸掛着古色古香的紅木條屏,油紙紅傘點綴着房間裏的氣氛,更奇的是環繞着房間一周的小溪,山石間雜期間,在房間的一角竟然有一塊大大的象形石,流水緩緩地被抽到石頭的中部,然後傾瀉而下,隨着山石間沿着房間環繞,從外間到裏間是一座小巧玲瓏的小橋,流水從橋下緩緩流淌,別用一番情趣。
「這不就很好嗎?非搞些稀奇古怪的哪套,大煞風景。」齊天翔饒有興致的觀看着房間的陳設,滿意地點點頭,欣賞地說:「江南水鄉,小橋流水,古樸典雅的水邊民居,有點意思。」
「還有琵琶彈唱,吳儂軟語,添香,美女烹茗,豈不更添情趣。」汪寶坤不無遺憾地搖着頭說:「可惜你這一決絕,不但江南絲竹難以欣賞,而且連個斟茶倒水的人也沒有了。」
「你天天沁淫其中,難得連泡茶砌水都不會了嗎?」齊天翔微微瞪了汪寶坤一眼,奚落地說:「用不用我來給你端茶倒水啊!」
「這倒不用,我還沒有驕奢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地步。」汪寶坤嘿嘿笑着分辨着:「當年上山下鄉,我也是實實在在戰天鬥地干出來的人。」
「沒忘本就好,始終保持勞動人民的樸素本質,以一顆平常心對待財富、權利和名譽,比什麼都好。」齊天翔意味深長地說着,點着了一支煙慢慢地吸着。
「那是當然,到了我這個年齡,已經是鉛華洗盡,榮辱淡然了,能做些事最好,能夠做好事、做善事就更是傾心所求了。」汪寶坤邊笑邊熟練地操作着,燒水、溫壺、添茶、洗茶、濾湯,所有動作都一絲不苟,嚴謹認真,很快就給齊天翔端上了一杯香氣濃郁的茶水,緩緩地說:「請您這高手檢驗一下我這新手的手藝是不是到位,看看是不是糟蹋了好茶。」
「好茶,真是好茶。」齊天翔輕輕端起茶盅,緩緩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