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到齊天翔疑惑的表情,閆博年神情嚴肅地說:「這就像進山修煉,你當初到省紀委掛職,只是在做着進山的準備工作,成與不成都可以推倒重來。[書庫][]等你就任了省紀委書記,才算是真正走到了進山的路上,怎麼走都有規矩限制着你,就是你必須進廟為目標。而成為省委常委之後呢,才算是完成了登堂入室的任務,下來就要潛心修煉了。但要想成為大師,或者相對於大師的名譽或地位,你就必須完成一次或數次掛單使命,不管是出山化緣,還是主持大的活動,你都要盡心盡力地去做一次,這既是對你能力的檢驗,也是自身能力的展示,只有這樣全部的修煉過程才能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登上一個更高的領域,不然你只能成為一個小沙彌,最終成為一個老和尚,就是這樣。」
面對齊天翔驚異的眼神,閆博年似乎已經達到了目的,緩緩地說:「這個時候你接替龍江的工作,是在一個很尷尬的時機,接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龍江在河州這幾年,時間雖然不長,但趕上了城市建設的末班車,又趕上了城鎮化,政績和名聲都不錯,這個時候你插手進來,面臨着明年就要換屆的當口,不到一年的時間你能做什麼,又能幹些什麼?面對在無數個盯着這個位置的競爭者,明里暗裏的角逐,你又將怎麼擺脫干擾,順利靠岸。即使你勉強撐到了換屆,又成功將頭上的臨時二字去掉,你又要重新開始。」
「也許我年輕,還真沒有您考慮的這麼深。」齊天翔欽佩地望着閆博年,對他的舉例和分析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來岳父不僅思慮和謀劃的很深,老辣地拒絕着誘惑,而且還能夠巧妙地周旋於利益和糾纏之間,並往往能料機在先,自己與岳父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看着閆博年等待着他的接下來的話,只能赫然地笑着說:「我只是考慮,自己這麼多年都是做着部門一把手,擔心一下子成為一個地方的主政者,經驗和能力是不是能夠應付的來,畢竟河州不同於其他城市,不單是河海省的首府,而且還是全省政治經濟的中心,各種利益和矛盾糾葛在一起,這一把手還真不是好做的。」
「這也是我的擔心啊!」閆博年嘆了口氣,深深地吁了口氣,緩緩地說:「原本想來年換屆,你應該可以往下走一走,畢竟沒有地方履職經歷,想往上走就是個難以逾越的障礙。這不但林東生明白,北京高層也明白,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第三梯隊後備幹部,不可能長期作為部門一把手閒置的。作為你如今的常委身份,適合你的地方除了河州,就是島城。島城是全省經濟的錢袋子,是重要的財源和命脈,全省財政收入近一半要靠他們貢獻,林東生不會不慎重考慮,讓一個沒有地方工作經驗的新手出任一把手,是需要很大勇氣的,而最可能的辦法,就是從其他地市現任一把手中選擇,所以最可能讓你出任的,還是河州市委書記。到那時,你是正式的任命,不用看誰的臉色,更不要有什麼顧慮,放手按着自己的思路干就是了,四年的時間,你完全有時間謀劃一盤大棋。」
「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正如您老所說,還沒有熟悉呢就要換屆了,時間太緊促了。」齊天翔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不安地說:「經驗和能力如今是我最大的短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部門一把手和地方大員儘管有相同的地方,但其實就是天上地下,一個縣委書記職務不高,但並不是一個省政府的廳長就能輕鬆勝任的,更不是靠想像就能做好的。」閆博年望着齊天翔,掰着手指說:「這第一,下面千條線,頂上一根針,基層無論大事小情,都要靠縣委書記拍板決策,對也罷,錯也罷,都要承擔領導責任。這第二,一個小媳婦,要應對無數個婆婆,省市所有上級單位和部門的各項工作,都得縣委書記去一一部署落實,做好了是應該的,做不好板子始終在等着你。這第三,出頭的椽子先爛,不出頭的椽子爛的更快,作為地方一把手,左鄰右舍做的怎麼樣你管不着,也沒法管,自己做的怎麼樣才是最關鍵的,也是始終被上級領導關注的。這就跟過日子一樣,關起門來自家過自己的日子,別人家吵架打架鬧離婚跟你一點關係沒有,自家的日子過得和美,才讓人羨慕。就這三條,做的好壞,就是考驗一個縣委書記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標準。縣委書記如此,市委書記、省委書記不都是這樣嗎?」
「您老能不能不帶這麼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