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是不便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書庫][]」齊天翔知道林東生把自己的含蓄意會成了不便說,或不能說,趕緊站了起來,急促地說:「下午得到這個情況,我立即就給鄭明同志匯報,鄭明同志第一時間指示我向您匯報,真沒有什麼隱瞞您的地方。」
「快坐下,快坐下。你這是幹什麼啊,我沒別的意思,你想多了。」林東生嘴上說着,兩隻手不停地揮動,催促着齊天翔坐下,心裏也懊悔自己的話有失水準了,說輕了是自己挑起派系爭鬥,說重了就是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可還是有些不滿地責備着:「我長你幾歲,可咱們還是同志關係,怎麼『您、您』的就出來了,用的着這麼客氣嗎?那乾脆你也與其他同志一樣,直呼我林省長好了,這樣不更直接嗎?」林東生詳裝生氣地瞪着眼睛,藉機表達着不滿,既掩飾了自己的尷尬,又適時挽回了一些面子,而且還恰到好處地表露着對齊天翔的欣賞,含蓄地拉近着彼此之間的距離,說着呵呵笑着,「整天在一起共事,哪裏的這麼多虛套?正式場合稱呼東生同志,私下裏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一聲大哥,不算我占你便宜吧!」
「這我可佔大便宜了。又多了一個大哥,是我的福分啊!」齊天翔順坡下驢,心裏卻十分佩服林東生的轉圜能力,看似尷尬的局面,可以很輕易地幻化為無形,在這些官場侵淫幾十年的老手面前,自己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都稚嫩很多,需要不斷學習才是。想到這些,也就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通過賬目來往,我們發現很多疑點,北美銷售公司是河州重機集團外派的一個銷售機構,應該是銷售回款,而不應該是現款劃撥,可北美公司七千萬美元的應收賬款沒有及時回賬,而且還從國內劃出了一億美元現金。另外,香港公司這幾個月賬目來往異常頻繁,可卻是划進的少,劃出的多。還有雁北收購劃出的七十多億賬款之後,七個多億資金匯入了河州的幾個公司賬戶,又很快劃撥到北京和香港的幾個賬戶。」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其餘的留給你們慢慢核實吧!」林東生果斷揮手制止了齊天翔的話,聽了這麼多他已經很滿意了,這裏既有齊天翔的坦率,也有對他的坦誠,有這些就足夠了,再聽下去勢必就要觸及到案件的實質了,也要無可避免地陷入貪腐的巨大漩渦之中了,想游弋於清閒也難,而且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下來的解決辦法。儘管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可還是想聽聽齊天翔的想法,也或許還是趙浩南及鄭明的想法,「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說說你的想法。」
「我也沒有完全想好,只是一些簡單不成熟的想法。」
齊天翔對林東生赫然笑着,竭力保持着謙虛和低調。儘管鄭明電話里並沒有告訴他處理辦法,只是強調多聽聽林東生的看法,這既是一種迴旋藝術,也是一種起碼的尊重。一路上自己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但也知道林東生也一定有自己的處理方法,可也絕對不會貿然先說出來的,必須要等到他的想法說出之後,或完善,或強調,這就是相近級別之間的角力,也可稱之為政治智慧。結局的好壞,還是要看自己意見與林東生想法的貼合程度,契合的好不但可以獲得欣賞或讚許,不合心意也可能是敷衍或不快,其他的變故是不會有的。
「我是這樣想的,河州重機集團是我省乃至全國國有企業的一面鏡子,維護好企業的良好形象,說白了也是維護我們自己的形象,這不但是企業的要求,也是我們政府機關必須做到的,這是我們所有工作的出發點,也是要堅持的一項原則。」
齊天翔謙遜地看着林東生的表情,慢慢想着說,看到林東生面部神經鬆弛,且微微露出欣賞的神色,就漸漸大起膽子,加快了語速,「應該迅速組成國資、金融、審計等方面的專業人員,進駐企業,開展以清欠和回收賬款為主的企業經營環境整治工作,及時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這樣既不會引起集團及附屬企業的過大震盪,也可以較短時間內緩解企業資金方面的困局,起碼先應付過去年底銀行到期貸款的燃眉之急。」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既給了企業緩衝的時間,又解決了企業自身存在的問題,真是一舉兩得之策啊!」林東生對齊天翔的想法驚喜之餘很是讚賞,儘管在不謀而合的想法上出發點略微不同,可對齊天翔以清欠推動企業變革的想法不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