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湖碧波呈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感到暢快和舒心,也都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感慨來自於高峽平湖的闊大和優雅,滿目調零的肅穆之下,突然看到一望無際的一湖碧水,難免會為眼前的所見興奮或亢奮。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是親臨碧水的艱辛和不易。
從前河鄉所在地重新登車,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車隊到了一個山樑前就停了下來,水庫就在山樑的後面,而車隊卻只能走到這裏,下來的路程只能是安步當車,緩步登山了。
重新登車,齊天翔拉着費群坐到了一輛車上,這行為的本身就是一種姿態和表示,既是對費群的尊重,也是齊天翔禮敬專家的具體表現,完全可以讓人羨慕和嫉妒的了。
齊天翔與費群並不陌生,無論是當年自己在省紀委做書記時,還是去河州市代理市委書記,以至於走馬上任省政府省長,各種公開場合,齊天翔與費群的接觸都不少。尤其是做深改小組專職副組長的哪一年,齊天翔甚至與費群一同對華沂山區的水利情況進行過調研。
可由於費群的淡薄和寡言,兩個人的交往始終的相敬如賓的狀態,齊天翔尊重費群的經驗和學識,費群敬仰齊天翔的修養和豐富的知識積累,也就是在這種惺惺相惜的狀態中,調研和相處都還算是愉快。既沒有面紅耳赤的爭執,也沒有出現觀點和看法的碰撞。
應該說費群還是很好相處的,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言語表述,始終都是溫文爾雅和謙虛低調的,而且很少發表沒有依據和結論的意見。這點與齊天翔非常相似,因此調研的過程都是聽得多,看得多,指手畫腳的時候並不多,或者乾脆說沒有。
齊天翔入主省政府之後,與費群有了上下級的隸屬關係,見面的時候變得更加客氣,微妙的變化也表明了兩個人的心跡,可卻並沒有影響到兩人君子之交的初衷,還是平靜和自然的。
就如這次陪同副總理的視察,齊天翔和費群雖然都是陪同人員,可主次差距還是存在的。因此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和交往,見面也是彼此的點頭微笑,像極了同事,而不是上下級關係。來到山陰市之後,才有了一些近距離的接觸,可交談的機會也還是不多,直到聽取費群的匯報,還有就是出門登車,齊天翔才明確表示了他對費群的關注,或者是將關注公開化。
齊天翔率先下車後,沒有立即邁步上山,而是有意識地等待了片刻,等費群緩步走近之後,才伸出手來拉住費群的手,微微笑着說:「登山咱們還是一起走吧!邊走邊聊,我還想聽聽你下一步沒有說出來的考慮呢!」
「哪還有什麼思路沒有說出來啊!我可是傾其所有都匯報給您了,沒有任何的隱瞞,合盤托出了。」費群當然明白齊天翔此舉的用意,就非常感激地望着齊天翔,可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一個水庫,一條河,能夠讓您親力親為,還要翻山越嶺,也的確不易啊!」
「這話不準確,起碼不嚴謹。」齊天翔未加分說,拉着費群就開始了登山,而且有意將腳步放的很慢,以適應費群的節奏,邊走邊戲謔地說:「翻山越嶺聽起來很豪邁,可卻是體力和精力所不允許的了,安步當車也屬無奈,想親力親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齊天翔溫和地笑着與費**流着,腳下卻並沒有片刻的停歇,而是穩步向着山頂走着。山樑並不是很高,坡度也不是太陡,可由於只是沿着山勢修建的山道,寬窄並不是很一致。山道寬的地方可以並肩走過三四個人,而窄的地方卻只能一個人通過,坡陡的地方還需要上面的人伸手牽拉,不長的山道行進的並不容易。因此登上了山頂,看到了水庫,也就有了心曠神怡和長舒一口氣的舒緩。
水庫很大,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都是水面和水庫的範圍,能有的參照就是遠處的山巒,還有就是腳下硬化了的水泥庫基,將碩大的水面環圍了起來,也使齊天翔等人有了行進的方向。
正是冬季,山風還是清冷的,而站在了水庫碩大的水邊,更是使得山風變得濕冷,尤其是登山過程中出現的燥熱,瞬間就被冷風所包圍,還是覺得陰冷和不舒服。
也就是基於這種情況,登上山頂之後,齊天翔和孫萍芳只是禮節性地沿着水泥路走了一段,聽費群繼續介紹水庫蓄水利用的前景,而且對前河鄉主動抵禦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