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領導們嘗嘗我們的三姐妹煎餅。」田富平不失時機地利用着這難得的氣氛,面對着眾多攝影、攝像鏡頭,從一位婦女手中接過還散發着熱氣的煎餅,雙手捧着遞到副總理面前,自豪地介紹道:「這可是我們村創出來的品牌,已經買到了全省各大超市,還開了不少專賣店呢!」
「三姐妹煎餅,這個名字響亮,也好記。」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副總理大大方方地接過田富平手中的煎餅,撕下一塊放到嘴裏,慢慢地咀嚼着,再次看了看製作煎餅的幾個爐灶,似乎有了什麼發現般對田富平說:「是不是每個煎餅製作過程,都是由三個女同志完全,因此叫三姐妹煎餅?」
「也是這麼個意思,煎餅製作看上去簡單,只要把麵糊放到鏊子上,用刮板刮勻就行了,可事實上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田富平聽着副總理的問話,略帶得意地說着:「我們這裏的鏊子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一個是大,直徑一米都算是小鏊子。另一個就是純手工操作,不用機械旋轉鏊子,全靠手工。再一個就是對火候的把握很嚴,完全是柴火來燒,火小了煎餅夾生,而且不焦不脆,火大了容易糊底。還有就是麵糊的稀稠也很關鍵,麵糊稀了淌汁,稠了拉不開。這就要求各個工序相互配合,三個人是最佳的組合了。這就是我們這裏三姐妹煎餅不同的地方。」
副總理聽着田富平的講述,由衷地點頭稱讚道:「想不到一個簡單的煎餅,製作工藝和技術要求就這麼複雜。看來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除了材料,用心才是必不可少的關鍵環節。」
看到副總理認真了,也相信了田富平添油加醋的介紹,齊天翔微微笑着接過了副總理的話,慢慢地說着:「田支書介紹的很到位,不過也難避王婆賣瓜之嫌,煎餅是我省很普遍的一種食品,就像北方地區的蒸饅頭、烙燒餅一樣,都是家庭必不可少的主食,也是家庭主婦必須掌握的技藝,製作也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複雜。」
「過去男人下地幹活,女人在家操持家務,這樣就是男主外女主內的基本模式,煎餅作為當家主食,是必不可少的。」齊天翔望着饒有興致在聽的副總理,微微笑着繼續說道:「由於過去都是大家庭,婆婆帶着媳婦準備主食,是每一家都一樣的事情,至於是三人,還是四人,或者是兩人,並沒有定數,而且煎餅耐存放,也並不是每家每天都需要製作的。三姐妹煎餅也還是有着特定的內涵的,這些田支書是很清楚的,不妨讓他給您講來聽聽。」
看到齊天翔含笑望着自己,田富平不由笑着對副總理認真地說:「齊省長說的很對,三姐妹煎餅確實還有着不一般的含義。當年沂河邊打過一次激烈的戰役,我們村的男女老少都參與到了支前和為部隊提供給養的隊伍之中,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三姐妹是我們村的長輩,當時大的也不過十四五歲,小的十歲出頭,哥哥參加了部隊,父母支前在前後方來回搬運着物資,三姐妹就在家中製作煎餅往前線送。小米麵用完了,就用玉米面,後來用雜合面,實在沒有面了,就到各家各戶去借,也不知都用了什麼方法,反正仗打了三天三夜,三姐妹的煎餅也攤了三天三夜,部隊很多戰士都吃上了三姐妹的煎餅,也成為了當時很有宣傳意義的支前典型,後來還被編入了書本,被千家萬戶都知道了。」
「我們村有製作煎餅的傳統,也有比較成熟的技術和工藝,過去由於交通的限制,即使有這樣的技術,也沒有辦法發揮。」田富平又來了情緒,不由賣弄地說着:「這幾年,橋通了,路好了,我們的生活也好過了,尤其是堤岸修整了以後,灘涂變成了良田,我們村率先種植大棚蔬菜致富,成為遠近聞名的明星村。可這卻不是我們村的優勢,後來我們推出了自己獨特的煎餅,並註冊了三姐妹商標,煎餅行銷全省各地,打出了自己的品牌,也帶動了村民的好生活。」
田富平說着話,深有感觸地指着身後的一片片樓房,自豪地對副總理說:「我身後的這新村,就是村民們集資蓋起來的,從樓房的規模和高低,都能看出各家的生活和富裕程度,而且很多人家也還有了小轎車,與城裏人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
「好啊!有眼光,有思路,這才是新農村應該有的樣子。」副總理對田富平的介紹很感興趣,就打趣地問道:「這一片新蓋的樓房,哪一棟是你們家的?就不請我們到你家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