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倒沒想到班老爹會這般決定,見班老爹這般果斷,他亦知道這老者絕不簡單。雖沒交費用,但他自信終究能夠回饋班老爹,感謝道:「那多謝老丈。」
他加入了商隊,不用半天對商隊的組成多有了解。
班老爹在這個數百人的商隊中有着絕對的威信,而他手下有着最少二百來號的人手,各個可說精悍能幹。
有着這麼一批漢子護衛,在如今這種地方,着實是股不容小瞧的實力,這也就怪不得有不少弱小的商群加入進來。
除班老爹所率的主隊外,商隊中最少有七八伙閒雜的商隊,有一夥五個漢子組成的團體頗為顯眼,為那人臉上的一條刀疤示意其絕不好惹,對單飛總有看不順眼的模樣。
單飛只知道刀疤漢子叫做竇比,對於旁的倒不清楚,亦不想了解太多。
除了那漢子一夥外,旁的小商隊或數人、或十數人,還有一隊居然是數個蒙面女子組成。
單飛難免奇怪,暗想此道險惡,為何有女子跟隨商隊?不過都說好奇害死貓,他素來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班老爹多少破例的收留他,他卻從不逾矩,更不去問東問西的故作熟絡的反惹人討厭。
在沙漠中行走遠非旁道可比,在沙漠中行走一里甚至比在山路行走數里還要艱難。
快馬絕難及遠,行百里者半九十。
很多時候耐性和毅力更是重要,在沙漠尤其如此。班老爹所率的商隊深知這個道理,不急不緩的在沙漠上向西行進,如斯數日。這一日,寒風冷吹,班老爹看着天空許久,行進了大半日就止住了商隊,讓眾人紮起營寨休憩。
單飛不是天文學家,但從班老爹的臉色中卻看出天氣不太樂觀。他跟着商隊行進幾日,倒感覺這商隊行商居然和行軍般秩序井然,班老爹對於沙漠的了解,也遠比他單飛要多,既然如此,他就只需耐住性子,聽真正的專家就好。
鉛雲更垂,單飛照例選擇沙丘背風的地方休息。柱子走過來,對單飛已是難掩好奇之意。這幾日柱子一直暗中觀察着單飛,慢慢覺得這年輕人說的可能竟是真的。
這般旅途,就算久經風沙的他們都有疲憊之意,偏偏這年輕人始終是不急不躁的行進,在別人支起帳篷蓋着厚毯度過寒夜的時候,只有這少年靜坐在避風的地方一坐就是一夜。
班老爹曾請單飛隨同他入帳篷休息,單飛看出柱子他們的戒備,搖頭拒絕。
如斯一來,在柱子等人以為單飛會凍僵的時候,不想第二日晨起,所有人看到那年輕人如前日般若無其事的隨隊前行,均是有了驚異之意。
就連看起來準備找事的竇比見狀,都是忍住了衝動。
這年輕人實在有着狼一般的隱忍和堅強。他說能從暴風雪中逃了出來,只怕不是虛言。
柱子身為西北的漢子,性格倒是真正的豪爽,看出單飛的奇異,柱子終於明白薑還是老的辣,班老爹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走近單飛,柱子見其望來,多少客氣道:「老爹請單朋友前往一敘,不知道單朋友可有空暇?」
單飛聽出柱子的客氣,微笑道:「長夜漫漫,正是無心睡眠。如此叨擾了。」
他跟隨柱子到了一間帳篷前的篝火前,見火上煮着一鍋熱氣騰騰的菜餚,班老爹正坐在火旁,見單飛前來,站起招呼道:「單兄弟,這邊坐。」
柱子神色怪異。
他們當班老爹父親般的稱呼,班老爹卻叫單飛兄弟,這個輩分怎麼論的?
單飛倒是不以為意,知道真正看破的人物,反倒不會去理會虛妄的尊卑。緩緩坐到班老爹身邊,單飛詢問道:「不知老丈找我前來何事?」
班老爹摸着鬍子,示意柱子拿個裝酒的牛皮囊,先遞給了單飛,哈哈笑道:「人老了,就喜歡嘮叨,他們這些年輕人就怕老頭子嘮叨,單兄弟應不介意和我聊上幾句?」
單飛接過酒囊喝了一口,再遞迴班老爹。班老爹倒是咕咚咚連喝了數口,放下酒囊道:「這種鬼天氣,火和烈酒必不可少,不然非得凍僵了不可。」
上下看了單飛一眼,見其沒有任何寒冷的意思,班老爹一挑大拇指道:「單兄弟這般抗寒,只怕是少有的內家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