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白蓮花凝神以待,只等秦始皇再現殺機的時刻
厄人卻等不得。
天旋地轉間,她不知滾出了多遠。人在那種時候早就昏迷不醒,以避免更大的痛苦,厄人卻用無邊的意志讓自己敝清醒。她內心始終有個聲音在呼喚,不能昏過去,兒子還在等着我,不能昏過去,我一定要再回到沖兒的身邊。
倏然撞上一物,她本以為自己會被撞的頭破血流,不想那物竟很是柔軟。霍然抬頭,她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
「阿瞞。」厄人喚了聲。
曹操的雙手微顫,一時間沒有出聲。厄人本是極為懇悄雙眸突然變的有些黯淡,她離開這個男人許多年,可仍太熟悉這個男人細微的反應。
「倉舒有危險。」厄人懷着最後的期待,「我們我」她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是君下咽。
推開曹操的手,厄人就要向山坡上衝去。
大地震顫稍歇,仍有山石不停的滾落,可她全然沒有看到的模樣。
「躲。」曹操一把抓住了厄人,聲音顫抖道:「那已不是倉舒了。躲,我們鬥不過宿命」
厄人霍然望過來。
曹操微退了半步。
這些日子來,他對女修了解的越多,越知道此事的嚴重,他內心突然有股深悄畏懼,他知道自己為何對眼前的情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又像回到了宛城。
地裂山崩中,老天和要塌下來一樣。
在他躊躇滿志、以為將天下掌控手幟時候,老天偏偏和他開了個玩笑,讓他發現自身的脆弱、命運的可笑。
他是漢室的司空?他真的是高高在上?有些人總喜歡將自己躥耀眼的光環下,覺得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與眾不同,可宛城逃命的時候,他和常人有什麼兩樣?
女修要復活秦始皇,他怎麼阻擋?他有什麼能力阻擋?那根本是神一樣的人物。他若攔阻,只怕轉瞬就遇滅頂之災,他若不阻攔,他雖如宛城般的慘敗,可他終究還有翻身的時候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但在厄人再次望來時,心中驀地一緊,厄人看他如陌生人一樣。
那種目光,也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眼角微有抽搐,記得宛城兵敗再見躲的時候,那時躲看他就和今日一樣的目光。他始終沒有去深想那陌生目光的含義。
他是想不出?他不知道躲不是怪他兵敗?而是恨他在兵敗的時候,為何像懦夫一樣親人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可他瘍的卻是
心口抽搐,曹操喏喏道:「躲,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我們一定可以再想出辦法,你不能」
「我不能和你一樣,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去死!」厄人只說了這麼一句,推開那曾經相濡以沫的丈夫的手,轉身向山坡沖了上去。
山在顫抖。
曹操周身亦在顫抖。
荀彧有些惶惶的到了曹操的面前,急聲道:「司空,我們可以再想辦法,秦始皇復活一事,女修顯是謀劃許久,抗爭無用,更惹禍端。眼下當以大局為重。司空,你已經盡力了,走吧。」
秦皇陵空蕩的平原中突然傳來巫鹹的笑聲,「神農,你聽到了沒有?你聽到了沒有?」不聞神農的回話,巫咸卻肯定道:「我知道你一定在聽,你一定在看。我早對女王說過,她不能再指望卑微懦弱的世人再完成什麼事情,因為很多時候,他們一定會先找出許多藉口原諒自己的懦弱,哪怕曹操這樣的人物亦是不能免俗。」
神農默然。
巫咸又道:「黃帝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在最緊要的時候,他還是被玄女影響。如果當年他瘍斬草除根,如果當年他就瘍用機甲雄兵控制這個世界,結果早就不同,」
「會有什麼不同?」神農突然道。
巫咸反似怔了下。
「不會有什麼不同的。」神農喃喃道:「你們始終認為這世上的一切錯都在別人的身上,認為讓所有人都成為你們的奴隸,絕對遵從你們的想法,這個世界就會稱心稱意。可你們最終還是會發現,這世上哪怕廄機甲雄兵,只剩下你和女修在掌控,你們仍會心有不甘,你們仍感覺空空蕩蕩,不知道接下來要做
第1059節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