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媽!」
大罵一聲,咬着牙,用盡全力去掙,心裏卻開始變的急躁又害怕,暗罵道:「狗日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老天爺你還想怎麼折磨我?」
「哈哈!」
楊登頂用毛巾擦了一下雪亮的劍刃,得意笑道:「沒用的,我知道你有一點武功,但這種繩子非得用利器去割才行,你是不可能扯斷的。」
「放開我!你們兩個死豬!雜種!」
大口大口的吐着粗氣,岳明生整個人已經變的慌張。
「叫啊!再大聲點!」
兩個胖子一點也不害怕,楊登頂走到綁着毛驢的樹邊,舉起長劍在毛驢的額頭上往下劃了一劍。驢子痛的直蹬蹄子,額頭傷口處露出白森森的頭骨,緊接着開始冒出黑色的驢血。
「別殺我的驢,別殺我的驢!」
岳明生心急無比的喊着,竟然像長蟲一樣,蠕動着爬向毛驢。
「去你的!」
燒火的姜知會起身一腳把岳明生踢開,罵道:「罵啊!怎麼不罵了!?吃你的驢是看得起你!」
「快過來!」
楊登頂抱住毛驢的脖頸,叫道:「一人一邊,剝了它!」
「來了,來了!」
姜知會興奮的衝上前。
兩人同時把手順着毛驢的傷口摸進去,毛驢痛的瘋狂亂踢。
楊登頂狂喜喊道:「殺驢子就是要活剝才好。」
「不要,不要殺我的驢子,別殺它,我再給你們買一頭好不好!」
天色麻黑,陰涼的月光照不進這片樹林,岳明生的眼睛卻亮亮的,閃爍着絕望。
胖子們笑的更歡,口裏報數道:「一,二,三!動手!!!」
只聽見嘩颯嘩颯的剝皮聲,一隻活生生的毛驢竟然被剮成了血淋淋的一具紅肉。血紅的毛驢在叫喊,可它的聲音大不過兩個胖子的笑聲。
這聲音,太刺耳,太痛心。
在閃耀的柴火光芒下,岳明生用下巴挖着地面往前爬,口裏低喊着,「放開我的毛驢,放開我的毛驢……」
姜知會用他滿是驢血的雙手,指着岳明生笑道:「你看,他好像一條臭蟲!又要哭鼻子了。」
「沒哭,他才不會哭,這傢伙是男子漢,哈哈……」
兩個胖子一同走到油鍋邊,端起了油鍋,像潑水一樣的把滾油潑向血驢。姜知會大叫道:「油潑驢肉!」
嗤的一聲過後,毛驢短暫的生命結束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肉焦味,岳明生的鼻子酸了,他的眼睛紅了。佈滿血絲的眼裏看到的是兩個發瘋的胖子,他們如饑似渴的啃食着半生不熟的驢肉,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滿口的血水從他們的下巴流下。
岳明生的下巴上也有血,不過那是他自己的血,他用下巴挖着地面,還在前進。
兩個胖子一邊吃驢肉,一邊丟驢骨頭去打緩慢爬來的驢主人,笑道:「快點,快過來,你要是能爬過來,我就賞你一塊驢肉吃!真香啊!」
「哈哈!」
心滿意足的拍拍大肚皮,兩個胖子吃飽了。
姜知會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油,問道:「你說他會不會找師父告狀?」
「他敢!」
楊登頂踹了岳明生一腳,「你看他都被嚇傻了,忘記哭鼻子嘍!」
「好!」
姜知會一邊去解褲腰帶,一邊說道:「我朝他頭上撒泡尿。」
「嘿嘿……」
楊登頂冷笑道:「好主意!」
說着話就要解開褲帶,突然又道:「不行,看着你我撒不出來。」
「那你等等我。」
「等個屁,我走了。」
「誒!」
姜知會提着褲子跟上前,罵道:「不撒就不撒,等等我,一起來的要一起走。」
腳步聲漸漸遠去,兩個肥胖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
岳明生還在爬,他終於爬到了毛驢的殘骸前,把頭埋在地上,輕聲抽泣道:「我不該帶你來這裏,對不起。」
不一會兒,樹林來了一個老頭,他蹲下身,搖了一下岳明生的肩膀,問道:「醒醒,醒醒,岳小子,你沒事吧?」
「啊!?你!」
看到岳明生的那張臉時,老蔡驚呆了,這可憐的傢伙連個人樣也沒有,一雙眼睛空洞的像死人。
「唉……」
老蔡沉沉的嘆了一口,用懷裏掏出的匕首把綠繩割開,有些自責的說道:「我忘記提醒你了,那兩個人一直想殺你的驢。」
身體被鬆綁了,可那顆冰涼的心卻還被無數麻繩勒的緊緊的,讓他覺得又痛又難以呼吸。
老蔡嘆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事已至此,暫時忘了吧!」
龍門放開以後,岳明生的手指像鐵爪一樣在地上刨坑,滿腔的怒火和悲痛化作無休止的謾罵,「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針對我?為什麼我一直都要受人擺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是個人都要欺負我,我岳明生生來就是受氣包嗎?三清觀怎麼了?會武功有什麼了不起!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靠近,身不由己的我又要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也是人,有心,有肝,會痛,會哭!」
「別挖了!」
老蔡大叫一聲,提高音量道:「就算現在所有的人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但你還年輕,你有未來!」
「未來?」
岳明生怒看老蔡一眼,把毛驢的殘骸丟進坑中,他一邊往坑裏撥土,一邊厲聲吼道:「老子一個月後就要死了!」
這一聲大吼讓老蔡也愣住了,想不出哪些安慰的話語,還能夠安撫岳明生那顆狂躁的心靈。
「把匕首給我!」
「你想幹什麼?」
「我去殺了那兩個混蛋!」
岳明生呼吸急促,雙眼血絲遍佈。
老蔡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何必急於一時。」
「我咽不下這口氣!」
只見他飛速的跑出了樹林,路過伙房時,索性進去找了兩把武器。
明月才圓了一半,三清觀里,一個飽受屈辱的男人,他手拿兩把菜刀,孤身一人衝上玉虛宮。
正在月下打拳的尚之信第一個發現了來人,叫道:「嘿!岳老弟。」
岳明生一路疾奔,根本不理會對方。
「他想幹什麼?」
尚之信疑惑的追上來,邊跑邊問道:「你拿着兩把菜刀幹嘛?」
「砍人!」
臉色也如月光一樣慘白,陰冷無比。
「啊!?」
尚之信跳上前把岳明生攔住,喝問道:「到底怎麼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