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柳姑娘!」
原來剛才是柳筱筱在用小草撓他的鼻子,這姑娘呵呵笑道:「你說要來修花園,怎麼睡起大覺來了?」
「剛才我用力過猛,所以想睡一覺養足了力氣,再好好鋤地。」
歡喜的人,總是能說出一大堆有邏輯和沒邏輯的理由。
「你是不是偷吃石榴果兒呢?」
柳筱筱壞笑的指着一地的果皮果核。
岳明生目不轉睛的盯着柳筱筱,眼珠子一轉,笑答:「我看果子接的太多,容易壓壞樹枝,才摘了幾個嘗嘗。」
「呵呵……」
小姑娘聞言嬌笑不止,粉拳連捶岳明生肩頭三下,笑罵道:「岳公子,你真是個鬼靈精。」
這三下敲的心頭如同小舟逐浪,竟眼神痴迷,不加思索道:「你也還是那麼可愛,那麼漂亮。」
「岳公子又開我的玩笑了,我的模樣我還不清楚嗎?太醜了。」
說話時已經微有臉紅,羞意難掩。
「唉!」
岳明生故意大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漂亮的姑娘總愛說自己丑,我敢打包票,這個世界上敢說你丑的人,絕對只有一個。」
「誰呀?」
一雙杏花眼裏既好奇又期待。
「你自己唄!」
嘴巴一撇,滿臉的無可奈何。
「那我要繼續說下去,要不然這世上的就沒有一個明眼人了。」
小姑娘的臉又紅了一分,細聲道:「海潮以前也像這麼說過我。」
「嘿嘿……」
勉強笑了一下,心裏不禁的有些酸酸的,趕緊轉移話題,問道:「柳姑娘,你還畫畫嗎?」
「畫啊!就是總也畫不好。」
可愛又漂亮的姑娘點了點頭,正兒八經的說道:「你說過要教我的,可別反悔!」
岳明生精神振奮的拍拍胸膛,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柳筱筱嘆道:「我還怕你嫌我笨,不願意教我呢。」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
岳明生激動連連的點着頭。
「你是畫聖的弟子,那我就是畫聖的再傳弟子,呵呵,以後我也可以驕傲的自報家門了。」
柳筱筱站起身,笑着揮手道:「走吧!」
「好,我收拾一下。」
急忙把手裏的鋤頭丟掉,拍拍衣服,又在牆角把鞋子上的泥巴刮掉,憨憨的笑道:「好了好了!」
跟在柳筱筱的身後,不時能聞到那淡淡發香,問道:「柳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我房中教我畫畫呀。」
岳明生馬上又問:「今天不用練功了嗎?」
柳筱筱答道:「今天已經練完了。」
聽了這話,心頭猛然一陣狂喜,暗叫道:「好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的是好故事說。」
心裏充滿着希望和期待,既是驚喜又激動,一切怎麼就這麼順利呢?難不成柳姑娘已經對我有意思了?大意思肯定還沒有,小意思就說不定了,嘿嘿,小意思也是意思,總會變大的!
在玄岳山上,女弟子的居所離練功的長樂宮相距不遠。和大岳山上男弟子的居所不同,女弟子是散居的,每人都有一棟獨立的小房子,小雖小,但五臟六腑俱全。
男女有別,女士更要優先,女孩子的居住條件當然要好一點。
女兒家的閨房裏,總是充斥着那種奇妙的熱氣,置身於房內,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這屋子不大卻極為素雅,擺在桌上的香爐飄出縷縷紫煙,午後的陽光穿過珠簾射入房內,心曠神怡的岳明生不由出口成詩道——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千秋去。
「哇!」
一雙杏眼直呆呆的盯着吟詩的男人,驚道:「岳公子,你還會吟詩?」
「以前學畫的時候把詩詞學了點,畫畫是瞎畫,吟詩也是瞎吟。」
有賣弄的機會,又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呢?
「不能這麼說,你太謙虛了。」
姑娘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崇拜,話也說的特別認真。
像個才子般的背負雙手,心想再裝下去就要露餡了,便指着正牆上掛着的《神女飛天圖》,點頭道:「這幅畫看來要掛在你的房中才最合適。」
柳筱筱雙手一攤,沖岳明生使個搞怪的表情,「我現在可還沒攢夠五百兩喲!」
岳明生會心一笑道:「柳姑娘也這麼愛開玩笑。」
柳筱筱被岳明生逗的樂了,從樟木書櫃裏拿出自己的畫作,正色道:「你看看我的畫,千萬不能笑哦!」
「不笑不笑!」
忍俊不禁的抿着嘴巴,強行集中注意力後,也就細細的去看畫。
在他看來,柳筱筱畫成什麼樣子並不重要,能一起談天說地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說能看到柳筱筱的畫,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一邊指導着小可愛畫些簡單的花鳥,一邊和她侃侃而談,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之中,氣氛如此的和諧,美妙的讓人沉醉。時間匆匆,轉眼已到了日落時分。
臨別時,柳筱筱又問,「岳公子,你現在住在哪裏?」
意猶未盡的岳明生,笑答道:「我住在太岳山上的伙房。」
「原來你和老蔡住在一起,我有空能來找你嗎?」
岳明生驚喜一陣,道:「你找我幹什麼?」
「畫畫呀!不懂了我就來問。」
假裝手裏拿着畫筆,在空中亂寫幾下。
岳明生點頭道:「好!我隨時恭候大駕。」
「那岳公子你慢走,再見。」
柳筱筱揮揮手。
「再見,柳姑娘。」
岳明生也往後揮手告別,戀戀不捨的走了。
剛剛離開柳筱筱的居所,一路上碰見不少從長樂宮回來的女弟子,岳明生不想和這些高傲的女人有過多的交集,能躲開就躲開。可有個女人很奇怪,她竟然主動上來打招呼,「是岳公子吧?」
「姑娘你好。」
僵硬的臉上,笑容顯得很乾。
「嘿嘿!」
那年輕的女人笑道:「你不用這麼拘束,我和其他的師姐不一樣。」
「哦!?」
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整個人卻像一顆熟透的紅柿子,那雙眼又像靈蛇一樣狡黠,皺眉問道:「你是?」
女人細細望了岳明生一眼,魅惑的說道:「小女子叫晉小冬,你喜歡我嗎?」
第六十四章:幸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