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看到下一句後，蘇炎鬱悶至極的感覺終於散去了。
「雖然你能幫助本殿下是你的榮幸，無需酬謝，但看在你全力以赴的份上，本殿下便勉為其難地賜你一本劍法，以資嘉勉，他日入長安，另當封賞。」
蘇炎苦笑兩聲，心道公主殿下果真是非同凡響，這波瀾起伏的文筆……相比起來，那些所謂的起起落落的多舛命運，還不如這封先抑後揚的書信來得變幻多端。
蘇炎有些珍重地將信放進懷中，想來按理公主殿下已經被皇宮裏派來的使者接走，離開天涼城了，卻也不知以後還是否還會有機會見到她，這封信，便當作這次奇異歷險所得到的獎賞吧。
旋即，蘇炎的目光便看向了那本很是古舊的泛黃功法。
然後，他只覺得急火攻心，有一種心塞得吐血三升的衝動。
《靈山宗劍法總決》。
看到這個令他欲哭無淚的標題，蘇炎忽然有些想跺腳罵娘。
……
……
蘇炎自小修習靈山宗劍法，已是倒背如流，滾瓜爛熟，如今送這本書，已經毫無意義了，頂多溫習一次幼年練習的劍術。
那還有什麼意義？
修道在於無止境地創新，若是執於一念，永遠也修不到大道的真諦。
是以蘇炎完全只是略略看了一遍以作溫習，正要放回原位時，忽然間發現熟悉的那幾招劍式後面還有幾頁。
這是怎的回事？
蘇炎自詡對靈山宗劍法已臻爐火純青，如何會有這幾頁劍式，一時間滿心疑竇，翻開那幾頁，卻見一篇從未見過的全新招式呈現在眼前。
賤劍篇。
蘇炎有些驚異於這個奇異的標題，詫異地看了下去。
許久，一招看完，他忽然有些感慨，心道是哪位前輩創造的這般好劍法。
好劍。
好賤。
好賤的劍。
……
……
劍乃是兵中君子，但求一個光明坦蕩，堂堂正正，是以邪詭的劍法在江湖上極少看到，在靈山宗更是從不傳授過，而眼前這篇劍式，卻是實實在在的邪詭，令得蘇炎耳目一新，當真無愧於標題的那個「賤」字。
「劍不在光明，勝利則行，招式不在坦蕩，制勝則可也，若贏，則閹又何妨？」
蘇炎的面部皮膚有些抽搐，心道好一個邪.教……哦不，標新立異的劍法。
「劍之一道，真諦便在於這個『賤』字，無賤不能成方圓，坦蕩者，無首者也。」
蘇炎有些不懂，心道這「無首者」是什麼意思，沒頭？
良久，他方才想出內涵，暗嘆一聲前輩真會玩，這「無首」分明就是沒腦子的意思，這真真是……太有才幹了……
「吾之傳承，首要便是個『賤』字，賤便是卑鄙，所謂兵不厭詐，劍法亦不厭詐，譬如欲攻其首，便可假攻其下，敵必大吃一驚，先顧其下，首必當防禦薄弱，便有可乘之機。」
蘇炎無言，當真是「賤」，還有「攻其下」是什麼邪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蘇炎瞬間覺得自己在劍道的造詣上歪了許多。
「不過這倒不失為保命的手段。」蘇炎想了想，決定把那些攻擊的部位全部劃掉再學。
夜很靜，有風。
劍風。
偶爾還有幾道夜光。
劍光。
……
……
這套劍法講究的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虛靈飄渺，對於蘇炎來說並不難學，是以兩夜的時間足夠讓他將這套劍法修至大成，學成之日，便是蘇炎悟得「賤」字宗旨之時。
兩夜後，蘇炎院子裏劍氣沖牛斗，隱隱然有劍意凌霄，那道劍意靈動如騰龍，於中天久久不散，如若一道沖天的雲氣，足足在天涼城上空持續了半個時辰，蔚為壯觀。
蘇炎神念一動，只覺在劍道的造詣上又有新的幾分突破，驚喜之餘，更多的是可惜，我說公主殿下，皇室書院那麼多藏書，咋就不多送幾本呢？
這自然也是玩笑之想，貪念和欲望，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向上之念，如此說來，欲望卻也是一個向上的車輪，一根上山的登山杖。然而古今多少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