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跌眼鏡的是,這倆貨居然是一根筋,這柳兒話音一落,抽出腰上的軟劍,分頭撲着就上去了,一人帶走柳兒放到屋邊上,回身又上去,一人的劍就招呼到路元朗臉上。配合得天衣無縫。
路元朗都不防着這兩人說干就干,這舊主子居然說話間就成了個屁,兩人說殺就殺上來了。慌着擋了一招,這屋頂上躍下兩個灰衣人,接手過來,兩男兩女打成一團,柳兒小臉都嚇白了,
「住手、住手、不要打啦,」一邊扯着跑到自己邊上看戲的路元朗,「大叔,叫人這兩個灰衣人住手。不是沒打到你嗎?你搬什麼救兵?傷了我的丫頭我可不依你。」
還成自己無理了,路元朗只得揮手,道了聲「散了」灰衣人住了手,這兩丫頭直接就站在了一邊。
「信了吧,你說的話管用了吧?這王明敢跟我動手?」
「切,」柳兒轉身不理他,坐回葡萄架下:「這秋老虎厲害呀,真熱。」
肯定不敢,死小子就是一個眼裏沒主子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王明跟你可以,不過不能是奴才,算你手下的兵。不行,算你手下的將軍。」
「胡說八道,我手下的人是兵是官,怎麼可以由你來說?」從沒人敢指揮自己辦事,這條件還一個一個的開起來了,看來真不能給她顏色,這才給了幾分,就想上大紅。
柳兒可沒這概念「大叔,不然不換!」柳兒跺着腳,鞋尖上的珍珠晃悠悠地在太陽底下反着光,心裏算着,宅子被你佔了,保鏢你也要搶了。你還不依我不成?芸娘的相公。說不得我要把他弄個好出身。
背後的兩丫頭,背心直發涼,我們這今後是跟這主子?膽子也太肥過天了吧,跟大提督這麼個說話,還叫大叔。這麼年輕的大叔?只怕自己還沒接手保護,這小主子馬上就要命歸西天了。
自己主子跌眼珠的事不是做的一次兩次,屋頂上的鷹九顯然見得多了,心裏想的顯然是另一種結局。
「好,就不算奴才,我給他換個籍。從軍功出身,不過將軍不行,換個小點的級別可以。」果然讓人跌了眼珠。
「不要換太小的。太小了我多沒面子,好歹是我小舟少爺的人!」牛氣哄哄的柳兒答應了。
路元朗苦笑,每個人都有軟肋、命門,眼前這人難不成就是自己的死穴?
路大叔平生的第一次被婦人干政,宣告完成。
「今天。就讓楊嬤嬤收拾行李,過去安排,最好晚上就住過去可好?」哄騙的語氣又出來了,
「行,大叔,只要嬤嬤還跟着我去就行。」柳兒故做不知。裝着上當的樣子。張馳要有度。路大叔果然開心,揮手叫來姜管家,一一去吩咐。
別人怎麼想鷹九不知道。不過,就這個時候,這一刻起,鷹九知道,自己的主子換人了。眼前這個粉嫩、討喜的小姑娘,才是自己主子的主子。以後就算是頂着被主子打板子,挨軍棍,這個小主子一定得保全了,說破大天來,也動不得。
這個決定,果然是英明的、神武的。鷹九後來,居功甚偉,官至伐北大元帥。不過,這時的他,作為鷹衛中的副隊長,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下了的這個決心真是如神助。
柳兒被人搶了屋,自然的不肯再出力,由得他折騰,揮手叫過這倆黑白配來,專心研究起自己的新丫環來。
「多大啦?幾時練的武?一個能打幾個大漢?……這是小紅,小綠,這是我的狗,黃黃,白白,黃金、銅板、白銀、珍珠、玉石……」
路大叔在邊上越聽汗水越大,這無語的名字,滿屋子的書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的影衛你拿着去打大漢。你真有創意。
這兩大丫頭顯然是被關久了,武練多了成了痴呆,沒有接觸過柳兒這種異類,一一回答,差點讓鷹九滾下屋頂的,是白衣服的回說「姑娘,打大漢要分打什麼樣的,沒武功的來多少打多少,成百沒問題,上千就怕體力不夠。有武藝的,也要看高低,目前來說,打那種就屋頂上,剛才跳下來那種二三十個,沒問題的。」
鷹九倒底還是功力高,沒滾下去,人小丫頭說得沒錯。二三十個沒問題。自己這滾得下去了,就很難滾上來了。
一時後,柳兒把白衣的取名玉蘭,另一人喚為春雪。
第一百節遷居大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