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被捕了之後,自知已是難逃一死。
死,他倒不怕,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是面臨着死亡的危險,但是,就這麼死了,他覺得對不住葉途飛。
令老木感到蹊蹺的是,那幫狗特務抓了他卻不審訊他,把他隔離了起來,一日三餐,不光管飽而且還有葷腥。
老木以為這是敵人瓦解自己的伎倆,不禁在心中嘲笑這幫狗特務,該吃吃,該喝喝,想讓他老木交代出一句話那都是痴心妄想。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直到十分鐘之前,他看見了葉途飛。
那一刻,老木頓時明白了。
當老木告訴那位老領導取消檢測藥品的任務的時候,那老領導立即把樣品藥拿給了老木,特務們是有備而來,突然襲擊的各種準備做得很充分,他和那名老領導根本沒有反抗的時間,只能束手就擒。
那藥品的樣品也自然被特務們給繳獲了。
讓葉途飛來審訊自己,一定是小日本的奸計,他們是通過那批藥品的樣品追查出了自己的身份。
葉途飛一開口,就暗示了老木,別看這審訊室光禿禿的很簡單,但一定是安裝監視監聽設備的,便是這句話,令老木想到了幫助葉途飛的辦法:努力去坐實葉途飛通共的事實,而坐實的過程中留下不易覺察的一兩個漏洞,這個漏洞足以令小日本斷定是他老木故意栽贓葉途飛。
只要能達到了這個目的,葉途飛也就安全了。
當葉途飛問到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老木嘆了口氣,哀怨地回答道:「葉途飛,我是必死無疑了,只希望你能活下來,繼續幫助我們新四軍。」
葉途飛配合着發了怒火:「你這是在捏造事實,是在造謠!」
老木笑了笑:「這裏又沒有第三個人,你就別裝了,葉途飛,等日本人審訊我的時候,我會幫你解脫罪責的,你就放心吧!」
葉途飛『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來,準備動手懲戒老木,但過程中又猶豫了一下,最終氣鼓鼓地走到了那扇窄窄的鐵門旁,用力地砸起了門來。
門是從外面關上的,從裏面並不能打開。
外面很快跑過來一個小嘍囉:「怎麼了?葉大哥?」
葉途飛手指老木,仍在氣頭上,罵道:「這是個什麼玩意?他是臨死前非得拉個墊背的,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嘛!」
那嘍羅陪笑道:「別生氣,葉大哥,這共產黨一項狡猾,咱們是知道的。」
從那間審訊室出來後,葉途飛見到了影佐幀昭,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對着影佐幀昭苦笑了兩聲。
影佐幀昭還要裝着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怎麼樣?問出來什麼沒有?」
葉途飛嘆了口氣,道:「共產黨都是些鐵嘴鋼牙巧舌如簧的貨色,影佐先生,我恐怕是惹上麻煩了,那個老木一口咬定我跟他是一夥的。」
影佐幀昭大笑起來:「你跟他是一夥的?你葉途飛要是跟他們是一夥的,那趙先生早就不在人世了,那東京之行也不會滿載而歸了。」
葉途飛搖了搖頭,回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現實卻是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影佐先生,那老木帶來做檢測的藥品可能都是真的,就憑這一條,我又如何能解釋清楚呢?」
影佐幀昭笑了笑,拍了拍葉途飛的肩膀,道:「事情總會有一個真相的,葉先生,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麼?放心吧,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轉而,影佐幀昭招了招手,叫來了76號的負責審訊的特務,「好了,是該你們出場的時候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我要的只是結果。」
正如葉途飛所預料,影佐幀昭在另一間房間中將葉途飛和老木之間的交流談話看的是一清二楚聽的是真真切切,只是為了掩蓋這些監視監聽的設備,審訊室中的燈光故意被弄的有些昏暗,使得影佐幀昭在監視他們的時候,根本看不清這二人面容表情。
可以說,老木的計策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至少令影佐幀昭的判斷思維更加混亂了。
對影佐幀昭來說,最為難的並不是判斷葉途飛是否有問題,他為難的是如何平衡趙銘的關係問題。
就在葉途飛被迫進入他指定的休息室休息的時候,影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