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葉途飛進了徐州城。
這個時間段剛好是休擂時間,葉途飛沒有忙着趕往擂台,他隨便找了一家飯館,點了兩個小菜和一碗羊肉麵。他準備速戰速決,下午一開擂就把事情給辦了,格鬥之前,他需要充足的能量以保持體力,但又不能吃的太飽,就像上次和展金彪對打那樣,吃得太飽影響了反應力和拳腳速度。
飯館裏的食客不少,但大夥談論的話題卻只有一個,就是日本人的擂台。從食客們的三言兩語中,葉途飛也差不多了解了整個大概。擂台設在了徐州城最為繁華的地區,馬寺街西頭的一片空地,想上台打擂,必須和日本人簽訂一張生死文書,以表示拳腳不長眼,萬一誰有個三長兩短的,對方絕對不負任何責任。擂台上可以單比拳腳,亦可比試兵器,由攻擂方事先選擇。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上去攻擂的有十幾個,可沒有一個打贏了的,個個都是帶着傷被打下了擂台,其中還重傷了四五個。
「明個就是最後一天了,看來啊,這小日本的臉算是長定嘍!」一個老者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坐他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心中不服,說:「二叔,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小日本子耍了陰招,把咱們徐州府的武師都給軟禁了,可咱們畢竟是武術之鄉啊,沒準明天就出來一個,保管把小日本子打個遍地找牙。」
葉途飛聽得此言,淡淡一笑,他心想,根本不用等到明天。
飯罷,葉途飛租了輛黃包車前往擂台。路上,車夫跟葉途飛搭訕,問:「好漢這是要去打擂?」葉途飛笑笑,回說:「看熱鬧!」車夫嘆了口氣,說:「好漢要是真的去打擂的,就明說一聲,我杜老三是絕對不收打擂好漢的車錢的。」
車到了地,葉途飛掏錢付車費,杜老三頗為失望,說:「你真不是來打擂的?你真的是來看熱鬧的?」葉途飛把錢塞到杜老三手中,說:「即便我是來打擂的,這車錢也是你應得的。」杜老三不干,說:「好漢要是真來打擂的,要是真能打敗了小日本,我杜老三寧願給你做牛做馬。」葉途飛嘆了口氣,說:「小日本那麼厲害,咱們都傷了那麼多人了,還有人敢上去打擂麼?」杜老三瞪圓了眼,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論槍論炮,小日本那是確實厲害,但論功夫,小日本的那點三角貓怎麼能比得上咱中華武術?」
葉途飛笑笑,拍了拍杜老三的肩膀,說:「你說得對,說不準今天下午,這小日本就會被咱們的好漢打得遍地找牙。」
這時,就聽到擂台上一聲鑼響,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父老鄉親,各位英雄好漢,都靜一靜了,啊,靜一靜了!」
竟然是劉玉傑。葉途飛不自覺地呸了唾沫。
「大日本帝國的空手道高手武藤糾夫先生率領他的弟子,不遠千里來到中國,為的就是能和中國的武術界做一次徹底的交流。但是,一連四天,武藤先生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手,武藤先生說了,支那的武術已經落後了,應該拜日本為師,重新···」
劉玉傑的話還沒說完,擂台下噓聲一片,好多人都在咒罵台上的這個漢奸。劉玉傑很委屈地轉身看着壓台的日本憲兵,但日本憲兵卻保持了高度的冷靜,對劉玉傑的尷尬竟然熟視無睹。劉玉傑只好硬撐下去。
「今天是第五天了,明天將是擂台的最後一天,假如明天好沒有哪個好漢能戰勝武藤先生的話,那麼只好承認武藤先生的結論了,中國的武術界人士真的應該拜日本武術為師啊!」
劉玉傑說完話,從懷裏掏出塊手帕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就在這時,一隻雞蛋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劉玉傑的額頭,蛋清夾雜蛋黃,順着劉玉傑頗為清秀的臉龐流了下來。
等劉玉傑丟夠了人,日本憲兵才出場維持秩序,在長槍和刺刀的威懾下,人群恢復了安靜。終於,擂台的主人出現了,一個光着腦門但在後腦勺攢了個髮髻的日本武士以極為緩慢的步伐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擂台下,所有的日本人及漢奸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呼喊聲先是雜亂,隨後逐漸有了節奏:「武藤!武藤!武藤!」
但見到武藤糾夫走上擂台的姿勢和步伐,葉途飛心中一緊,這廝果然有點水平。
葉途飛對武藤糾夫的『有點水平』的評價着實不低。三年來,葉途飛鮮于他人過招,正兒八經地一
第三十四章 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