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事發,嚴查
在有心人有意無意地刻意泄密之下,這個消息在出事之後不到一個時辰,消息就傳到了紫禁城外,隨後,在京師裏邊迅速地傳播了開來。朝中文武大臣徹底震驚了,京師的百萬軍民也徹底地震驚了,朝野之間,頓時一片譁然……
「天子賜食太子,食中有毒,致太***宮人斃命數人,太妃周氏太皇太后驚聞,昏厥於太妃宮中,天子聞此訊當時半天作聲不得,連續傳詔了幾名心腹宦官之後,方着令御醫前往診治,一面着人往御膳房查探,又着人嚴令不得泄漏此消息。可是,這麼大的事情,焉能傳不出宮禁?」孫繼宗嘴角噙着一絲陰冷的笑容道。作為會昌伯的嫡長子,年過五旬的他卻不顯老態,雖然在土木堡之變得,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沮喪,但是現在的他,精氣神反而比過去更足了。
父子五人,在後院的書房裏邊端坐着,所有的僕人都被驅趕了出去,端茶送水這些平時靠奴僕的他們此刻正自斟自飲,心中的快意完全溢於了顏表。
老孫忠那張菊花般的老臉上的皺紋仿佛也讓那燙斗給碾平了一般,撫着頷下雪須,連連頷首不已。「大郎此言大善。呵呵,怕是,天子早有此打算,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動手罷了,不然,出事之初,他焉會如此着急的傳詔自己的心腹宦官?」
「說不定他還以為是那些心腹宦官為了爭功而下手乾的,不過這樣一來也好,這一幕消息若是漏了出去,更坐實了之前的流言。」三子孫紹宗一臉的興災樂禍狀,能夠看到當今天子吃癟,這是他們這幾位前國舅最高興也最解氣的事兒。
自新天子登基以來,雖然有着孫太后在,新皇不敢明目張胆地收拾孫家,但是,小動作也讓他們心裏邊頗為憤怒,他們的境況雖然不至於說每況愈下,但是,門庭冷落是肯定的,手中的權力漸漸地被新皇所遣來的人給漸漸侵蝕掉這也是明擺着的事。
不光是他們,很多在正統朝受到重用的大臣們同樣也因為朱祁鈺的大肆提拔新人而引發了強烈的警惕和危機感,這讓他們對於當今天子的一言一行份外的重視和關注。
出了這樣的事,在加上有他們在暗中推波助瀾,不信這一狠招傷不到那朱祁鈺的筋骨,至少,也能夠讓他威信大跌,日後,一位連自己親侄兒都敢明目張胆地謀殺的天子,誰還敢去相信他的人品?誰還敢保證,這位當今天子會不會動不動翻臉不認人?
這樣一來,必然會把群臣給推到了他的對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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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好外甥朱祁鎮在那宣府邊鎮再多做出一些讓天下人揚眉吐氣,滿口稱誦的事來,到了那時候,朱祁鈺這位天子的位置,怕是就會越發地不穩固了……
一想到這一齣好戲,所能夠引發出來的一系列的後果,孫紹宗就有種興奮得快發抖的感覺。
「說來,還是咱們的好外甥能耐,原本咱們都束手無策,只能被動而守,誰想到他只是稍稍一轉念,便能想出這等良策,不單化險為夷,更能借勢而為,狠狠打擊到當今天子的威望。」孫繼宗呵呵笑道,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是越來越顯得輕鬆了,原本的擔憂,隨着那朱祁鎮的連連出招而盡數散去。
雖然朱祁鎮已經不再是大明天子,而只是遜位的太上皇,可是他有一種感覺,總覺得朱祁鎮似乎能夠再次重臨朝堂,雖然孫繼宗不太明白自己的這個感覺從何而來,可是,從土木堡之變後,聽聞朱祁鎮一連串的事跡,明里暗裏的手段和謀劃,讓他心裏邊卻總覺得這將會成為現實。
「是啊,其實只是很簡單的,就是誰也沒能想到。」孫忠也不禁呵呵笑道。「大巧若拙啊。」
「父親此言大善。」作為父親的孫忠如此一說,四個兒子紛紛頷首不已,的確,很簡單的思路轉變,卻獲得了良好的效果,這不能不讓他們讚嘆。
孫忠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蒼老的聲音也越發地低沉了起來:「不過,能不能讓太子殿下離宮,這絕對不是一件易事,你等還需要加把勁,明白嗎?太上皇不希望太子殿下再呆在宮中。」
聽到了孫忠之言,四個原本喜笑顏開的兒子全都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