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甲一看到哈瑞就知道,這個看似吊兒郎當,被簡紅稱為海盜的男人肯定是當年聯邦軍部的一員。
真正的職業軍人,每一個動作和姿勢都深深打上了軍隊的烙印,在不經意之間就會暴露出自己的軍人身份。
於是林甲選擇故意暴露出兵王徽章,他這麼做的另一個原因是,他想試探這個哈瑞和七殺將岸的關係到底有沒有什麼聯繫。
如果這個黑人是將岸的舊部,那麼他一定認得這個徽章,因為將岸是林甲之前最後一個獲得兵王稱號的人。但是這個哈瑞的反應卻讓林甲有些疑惑,他雖然認識這個徽章,但是卻表現得有些謹慎甚至有些恐懼。雖然他努力表現得很自然,但是林甲依然能捕捉到哈瑞隱藏在眼中的那一抹恐懼。
林甲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答案。巨大的廢棄航母,疑似前聯邦軍人的黑人大漢,這裏似乎有太多的疑問。
簡紅看了看林甲笑道:「來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那裏是我認為全世界最好的地方。」晴天嘴角微笑道:「黑洞?」
簡紅哈哈大笑道:「還是你最了解我。」
晴天所說的黑洞並不是那種巨大引力的宇宙天體,而是沉船鎮的一個酒館。酒館裏有各式各樣的酒,有醇厚好喝的美酒,也有足以燃燒靈魂的烈酒;有各式各樣的人,有好看的人,也有不好看的人。這裏經常都會發生各式各樣的事,有好玩的事,也有不好玩的事。
林甲等人一進酒館就看見了一些不好看的人,也許就將發生了一件絕對不好玩的事。
他們看見了一群明顯不同於其他人的大漢,這些大漢圍成一圈以一種極其專業的姿勢站着。這種姿勢是最適于格斗的姿勢,沉穩,蓄勢待發,就如同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食肉猛獸。
被圍在中間的幾個人卻似乎毫不在意。林甲發現被圍起來的一群人竟然都是熟人。
天痞吸着煙,小口品嘗着黑洞酒館特製的烈酒,帶着黑色眼罩的臉上滿是愜意。胖乎乎帶着眼鏡的正是蕭掌柜,田十一臉冷峻坐在他旁邊。琳琅和另一個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子正在玩着牌嬌笑着,似乎渾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群大漢。
包圍的圈子中一個大漢冷喝道:「交出那個鉛匣吧,都是明白人,犯不上為了這不相干的東西賠上性命。或者我也可以給你們開個好價錢。」琳琅嬌笑着從飽滿的胸前拿出一個鉛匣,放在了桌上,「誰要,誰來拿。」琳琅的眼神柔媚得幾乎滴出水來。
天痞嘿嘿一笑:「老蕭,也把東西拿出來,咱們西部的漢子怎麼也不能不如一個娘們兒有氣魄。東西放在桌上,我倒要看看誰敢動老子的。」蕭掌柜從兜里摸出一個同樣的鉛匣拍在桌上,一臉挑釁地看着周圍那群漢子。
說話的大漢眼神中頓時露出炙熱貪婪的目光,走到人群中間。他看了看凶神惡煞似的天痞,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向了琳琅的那個鉛制匣子,琳琅的眼中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那個大漢的指尖剛一觸及鉛盒立刻如同碰到了燒紅的烙鐵般縮手,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他那隻粗壯滿是筋絡虬結的大手在眾目睽睽下迅速萎縮。皮肉開始腐蝕,露出了慘白的骨骼,筋骨開始逐漸如冰雪般消融。「啊!」那個大漢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誰也沒想到琳琅的鉛匣上附着如此恐怖暴烈的劇毒。瞬間就奪去了這個大漢的一隻手,而且毒性還在不斷向上蔓延。白光一閃,那個大漢的手臂無聲無息落在地板上。「包紮一下,還能保住命。」林甲和臥龍嘯大大咧咧走到天痞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他的刀背在背後,沒有人看到他如何出刀的。
天痞笑道:「小林來了,上酒。」林甲微笑道:「只希望我不要被扔下船。」說完他也拿出了自己的鉛制匣子放在桌子的角上。眨眨眼扭頭對着那群大漢一笑道:「老規矩,誰要,誰自己來拿。」「還有我的!」簡紅走進人群中央,找桌子坐下,隨手就把鉛匣重重拍在桌子上。
晴天和蘇瑟瑟也走了進去,他精赤的上身似乎有火焰跳動,沒有人敢攔住他的去路。坐下之後,晴天也拿出了自己的鉛匣,「最好別惹我。」晴天把鉛匣放在桌上,只說了一句話。
斷臂大漢額頭青筋暴露,汗水淋漓直下。他脫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