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一查日曆已三伏之間,長安酷熱卻也是河隴及北方高原比較,薛崇訓覺得這時候的氣候還可以忍受,因為有時候要去參加朝會或進宮見太平公主必須穿戴整齊,長袍加身也還穿得住。全/本\小/說\網士大夫沒有穿半袖短褲見人的干法,要是那樣肯定稱為衣冠不整極為無禮,正式場合天氣再怎麼熱也得兩件吧,還好夏天的絲綢料子輕薄,總之呆屋子裏或陰涼的地方還能熬住。
自然還是家裏最舒服,冬天窖藏的冰塊現在發揮作用了,弄一大塊放在空間較小的房間裏能起到不小的用處。還可以把冰塊加到酸梅湯和葡萄酒里冷飲,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但薛崇訓不能成日在家裏宅着,起碼每天得去親王國坐坐見客。天氣連續晴朗他也只是偶爾才去重臣家登門,比如人家辦壽宴紅白事等等應酬不去總不好。
這日薛崇訓一起床就發現又是晴天,藍藍的天空中飄着朵朵白雲,大清早的就感覺空氣都是熱的。他頓時心裏就犯懶不太想動,大約是身體屬於熱體的關係,很容易出汗,稍微一動彈就會覺得身上潮濕。可他又想到吐蕃人的使者昨日到長安了,可能要來送禮,應該親自見見比較好,畢竟吐蕃那邊一向都是邊關防務的重點,而今朝廷的認識還未有太大的改變,依然對河隴方向抱着警惕心。至於練武之類的體力活動他早就沒幹了,每日都是能坐着不動就絕不走來走去。
現在外國使節和地方官一到長安要送禮,除了給皇帝的朝貢,太平公主和晉王府的禮物必不可少。這是辦事的人對權勢的一種認同,以前李旦在位掌權時,太平公主就有這種殊榮,如今薛崇訓也是。
薛崇訓收拾停當帶着一干奴僕出了家門,剛騎馬走進親王國大門,就見一個人正站在道路中間擋着他的去路。薛崇訓納悶地愣了一下,因為他早就習慣所到之處人們讓路避開了,無論是在自己的府上和官署還是在大街上,都是這樣,很難有人敢和他搶道的。不過他很快就認識那人來,原來是白無常,她那身打扮倒讓薛崇訓乍一看沒認出來。
只見她戴幞頭,穿一件翻領長袍,這種打扮有時候見宇文姬穿過,就是小一號的男人行頭。薛崇訓詫異道:「你在這裏作甚?」
白七妹一本正經道:「上次你答應讓我做你的長隨書童的,看,我衣服都做好了,怎麼樣?」
薛崇訓策馬便繞着走,白七妹生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今天還有正事,等晚上回去的時候再聽你胡鬧。」薛崇訓道。
白七妹追了上來:「誰說我胡鬧了?我本來想讓你給個官兒噹噹,將那些江湖匪盜一個個法辦……」
薛崇訓道:「你不就是麼?」
白七妹委屈道:「我就知道你不願意給官職,想想先從長隨做起,磨墨抄寫我總會幹吧?等學會做官的竅門,再封我個什麼公卿之類的也不遲。」
「不是會不會幹的問題,你見過什麼公卿是女的?這是基本的常識!嗯,可以封夫人或者宮裏的女官,也是官啊。」薛崇訓打量了一下白七妹,她女扮男裝和宇文姬一樣,一眼就能辨出是女的,最明顯的特徵是胸前撐起來了的……薛崇訓色|迷迷地看了一眼,心道白七妹那乳|房可是自然的堅|挺,也難怪能把長袍也撐起來,如果不是刻意束縛恐怕難以掩蓋。於是他剛才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也改變了一些,笑道:「你見哪個書童這樣打扮的,那不是書童,是大夫。」
白七妹不依,纏着他一路到了風滿樓,口口聲聲說薛崇訓以前答應過她的。薛崇訓愣是沒想起來啥時候答應過。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書房,白七妹終於忍不住說道:「人家買個書童還得花錢,我倒貼你還不願意……這樣,有獎勵哦。」
薛崇訓沒有多想,順口就問道:「什……什麼獎勵?」
「咯咯……」白七妹頓時笑得前俯後仰,讓薛崇訓呆坐在那裏,他被笑得臉不禁有點紅了。
這時薛崇訓心|癢難|撓,看着她那白淨清純的少女臉蛋,還有惹人遐思的身段,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起身走到門口輕輕關上了房門。
白七妹因為特殊經歷早就養成了警覺的習慣,馬上就發現了他不動聲色的舉動,便收住笑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你想干甚?」
薛崇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