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舞姿在歡樂的曲子中如水蕩漾,那些歌姬時不時美目顧盼,拋來含情脈脈的目光,大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www.yibigЕ.com\\左席上兩個官員正在說着什麼,其中一個仰頭大笑,另一個面帶着笑意看向他。
就在這時,一個奴僕走到薛崇訓的旁邊耳語了兩句,片刻之後,他便拍了拍巴掌,說道:「本王有點事要失陪一下,諸位繼續開懷暢飲,告謙告謙。」
眾人抱拳為禮,薛崇訓也拱手還禮,然後離席而去。
「人在哪兒?」薛崇訓問身邊的奴僕。
奴僕道:「在後院,我讓他等着。」
薛崇訓聽罷便轉身向東北角落的門樓走去,穿過門樓,向後花園走。沿着宅中池塘邊走到一片桃花林中,果見亭子外面有個弓背的老頭兒站在那裏。那老頭兒滿面呆滯,沒有鬍鬚,應該是個宦官。
「金城派你來的?」薛崇訓走到他的面前問道。
木納的老頭兒皺着眉頭用背誦的口氣念叨道:「恭賀……薛郎制封郡王,略備薄禮,不便……身份不便,欲當面相贈,容後細……細……」
薛崇訓愕然道:「她在哪裏?」
老頭兒轉身指着外面:「後門外面。」
薛崇訓遂不管這奴僕,直接向後門那邊走去。出得門來,果然見着有一輛古樸的馬車停在哪裏,薛崇訓忙抱拳道:「可是金城殿下?」
這時一個純淨的聲音道:「聽說你封了郡王,我也為你高興,但不便到前門送禮祝賀,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一點小意思略表心意,請薛郎笑納。」
話音剛落,竹簾輕輕掀開了,露出金城那傾國傾城的半張美麗容顏,薛崇訓一見腳下不禁移動了半步。一雙削蔥一樣玉白的縴手伸了出來,拖着一隻小布包,薛崇訓急忙躬身接了。
「今日一見,以後恐再無機會……」金城的聲音變得有些異樣,如泣如訴,叫人聽了心裏驟然一疼。
薛崇訓怔怔地打開那布包,只見是一隻荷包,上面用金線繡着三個字「河東王」,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飄進他的鼻中。薛崇訓動容,脫口道:「我不讓你走!」
竹簾放下了,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片刻之後她說道:「禮物輕薄,薛郎勿要見笑。」
薛崇訓頓了頓說道:「這是我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殿下如不介意,進府飲杯薄茶如何?以表我的感謝之意。」
金城道:「怕不合禮制。」
薛崇訓道:「有什麼關係?」
沉默了片刻,金城竟然答應:「那恭敬不如從命……曹大,你看着馬車。」進府稟事那老宦官的名字原來叫曹大,他跟在薛崇訓後面隨後出來的,聽罷便應了一聲,走到馬車前面老實地坐下。
這時車門被拉開了,一個宮女某樣的小娘先下車來。薛崇訓瞪大了眼,看着車門,總算看見了金城。黃色窄袖短衫,綠色曳地長裙,雍容、典雅、飄逸、脫俗,那一身淺色的輕薄綾羅就像綠葉,將金城那姣好的脖頸容顏襯托得猶如一朵綻放的玉蘭花一般潔白美麗。
她幽幽地看了薛崇訓一眼,清澈的眸子仿佛包含世間萬象情愫。她彎着柔韌的腰肢低頭走出車門時,半敞的羅衫向下一垂,薛崇訓不慎看到了潔白的乳溝、珠圓碧潤的流線,他頓覺是一種褻瀆,急忙將臉轉向別處。
他心下呻|吟了一聲,心道:別說在古代,就是在美女慢大街的現代,什么女明星簡直給她提鞋都不配。天道不公,竟然讓天地靈氣集於一人之身?
「表哥……」金城走下車了,垂着美眸嬌羞地喚了一聲。
如果世間五百年出一個英雄,那出現一個傾國傾城的紅顏得需要幾百年、幾千年?薛崇訓的心情簡直可以用膜拜來形容,他無比恭敬地伸手道:「殿下您請。」
金城瞧着薛崇訓目不斜視的樣子,不禁伸手輕輕掩住嘴巴笑道:「表哥正眼都看我一眼,莫不是我長得太醜?」
薛崇訓默不作聲,一面跟在她後面進門,一面尋思了一陣,總算說道:「今日我在府中宴請賓客,席間有個綠眼紅髮的色目人給大夥講了個西方的故事,關於美女的,我轉述給殿下聽吧。說很久以前,拂菻國以西的地方有個大國叫希臘、一個小國叫特洛伊,特洛伊王子到希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