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罷,一行人便在廣成澤紮下了營地。//www.yibigЕ.com//旁晚時分,汝州城送來了各種佐料,眾人準備在幕天席地中烤野味下酒。營地里已升起一堆堆的篝火,火光通亮,晚風襲人,周圍的歡笑聲更甚了。
陪坐於火堆旁的劉安一直在琢磨白天「射鳥」那事,只覺得薛崇訓虛虛實實的委實很玄乎。他直覺薛崇訓不好糊弄,便趁敬酒的時候試探道:「薛郎此次到東都,定然胸有治河之策,可否向我等透露一二?我等也好共襄大局啊。」
眾人也附和道:「是啊,請衛國公主持大局,我等願追隨左右,協助衛國公整頓河槽。」
薛崇訓笑了笑,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有話要說的樣子。大夥見狀都屏住呼吸洗耳恭聽。
周圍安靜下來了,都要聽薛崇訓訓話呢,卻不料他卻瞪眼說道:「晌午我射的那隻鳥呢?烹好了麼?」
劉安和眾官立時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劉安才喊道:「衛國公的那隻鳥呢?」此言一出旁邊的人都拼命地忍住笑,有的臉都憋紅了。
薛崇訓見狀說道:「想笑就笑吧,我這人不計較小節,諸位隨意,哈哈……方才劉使君問治河策?我這剛到洛陽,劉使君安排的不是酒宴就是圍獵,好久沒玩這麼高興了,還沒感謝諸位同僚呢,怎麼突然問起這種事來了?多掃興啊。」
他這是在埋怨大夥不當他是自己人?劉安一語頓塞,只得端起酒來敬酒,把尷尬遮掩過去。
就在這時,奴僕端着一個瓷缽上來了,揭開蓋子時,頓時一個鮮美的肉湯味撲鼻而來。薛崇訓低頭一看,中間確實有一隻鳥,但這湯的香味卻是裏面的許多佐料的氣味。他便隨口說道:「這不是我射死的那隻鳥。」
劉安馬上說道:「把廚子叫上來!」
奴僕急忙把庖廚叫了過來,劉安很認真地問道:「衛國公親手射的那隻鳥呢?」
庖廚戰戰兢兢地說道:「回劉使君,在缽里?」
「放屁!」儒雅的劉安罵起人來氣勢也是很足的,指着庖廚的鼻子罵道,「衛國公說缽里的鳥不是那隻,就憑你們,也有資格糊弄衛國公?」
在場的諸位都覺得劉安是一語雙關,罵的不是庖廚,而是自己,頓時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時薛崇訓卻笑眯眯地說道:「諸位不必介懷,劉使君說的是庖廚糊弄我,不是說你們糊弄我,莫要聽錯了,別緊張,啊。」
庖廚終於沒魄力硬撐了,急忙跪倒在地,磕頭道:「明公饒命,小的不慎將那隻鳥掉到火里烤糊了,只好另外尋了一隻差不多的,哪裏想到衛國公一眼就看出來了……」
眾人頓時愕然,薛崇訓的眼睛這麼毒?真還不是原來那隻鳥啊!
其實薛崇訓也有點驚訝,他原本是想說弄了太多佐料鳥的本味就變了,哪想到把這庖廚的實話給詐出來了。
劉安故作惱怒道:「膽大妄為,衛國公要的是親手射殺的那隻鳥,你給的什麼,啊?給我把衛國公要的東西拿上來!」
庖廚萬分無辜地說道:「明公,那鳥已經糊了。」
「糊了也要!」
庖廚只能轉身去取東西,過得一會,他便端着一個精緻的盤子上來了,裏面裝的卻是一隻黑糊糊的玩意,跟炭似的。他便把盤子小心翼翼地程到薛崇訓的面前,說道:「衛國公恕罪,小的一時不慎……」
薛崇訓沉吟片刻,當下就有了個想法,自己先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你不過是犯了點小錯而已,我堂堂大丈夫和你計較這個作甚?」
庖廚忙跪倒道:「衛國公大人大量。」
薛崇訓萬分親切地作了個扶的動作:「我要的是這隻鳥,不是好看的虛假之物。只要你老實把原來的鳥交出來就行了,糊了也沒關係,我怎麼會隨便就懲罰你呢?這不很好嗎?」
眾人聽罷都低頭沉思,仿佛在尋思着什麼玄機一般。
庖廚道:「謝衛國公饒恕之恩。」
薛崇訓拿起筷子,指了指盤子裏的黑東西:「糊了也要吃,誰叫你是替我當廚的?」
「衛國公,這東西吃不得,我們還準備了好多佳肴呢……」
但薛崇訓不管他,拿起筷子夾起那隻糊鳥,盯着它吞了一口口水,放到
第六章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