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縣沒能對應三班六曹,沒有施行雁門新政。扶蘇就不會認為這個地方納入了統治,成為扶蘇可以掌控的地域。
而今,咸陽一切東西。就如扶蘇當初在晉陽遇到的一般,扶蘇當初在晉陽拿了行朝維持了官僚統治架構,隨後立了中央行了國家之實事。但同時也遇到了新舊相容的問題。
只是而今扶蘇的力量已經遠非當初可比,扶蘇在晉陽時依靠的戰力只有在雁門練出來的一萬餘兵丁,主力還在晉陽四大營中訓練。
可扶蘇而今在咸陽,卻是周校數萬,李信數千,樊籬數萬兵馬。匯聚到了咸陽,已經開始組建規模在十萬人的京師衛戍軍。
為今之顧慮,恐怕就是老臣一派了。
這些老臣一派,嚴格來說並不是這般分着的。只是以前跟着馮去疾相近的一些臣僚,也有在前朝只是安心做事不陷阿諛鑽營老實人。先秦簡樸,秦漢勇烈。
總之,在始皇那會兒。還遠遠沒有去做黨同伐異的事情,也就到了胡亥趙高手中,這才有了末世黨政激烈無比之舉。
黨政之害,在國朝臣僚,不用心於國事政務,而為攻擊敵黨,增益己方而在所不惜。甚至包括國破家亡了,依舊要分出個你我,這才再論其他。
扶蘇眼下以雷霆之勢大兵雲集降伏了關中境況,若是強硬推行新政,搞不好,就要將一干老臣一系逼到角落裏去。
此番許謹,蕭何所來。也自然是擔憂將子嬰、馮去疾馮劫,甚至那已經失勢的李家一系給逼急了。這才要到扶蘇身前來討個決斷!
扶蘇沉思良久,再睜眼,卻是精光頻閃,道:「寡人御極天下這麼久了,難道還會懼一干冢中枯骨?此事,我已經有了決斷。爾等,放心施為就是。新政不能在秦隴施展,不能在巴蜀施行。那就算不得我扶蘇治下之地!」
「吾王聖明,微臣謹記!」許謹和蕭何齊聲回復。
扶蘇卻是揉着太陽穴沉思了起來。
「這大秦的衙門是不多的。先皇時期,都是些用心做事的人在。自然,也就不會出現一件事幾個人幹的事情。這官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雖是三省六部到了咸陽都會增加。可畢竟是替換掉一個舊有王朝的全部班子。」扶蘇心中念叨着,估摸着得失,又想到:「又不是那般接收先皇的遺產。我已經有了一個行政體系,軍事體系。那咸陽的三公九卿這套,又當如何?一個蘿蔔一個坑啊,難不成要將三省六部擴充得臃腫遠邁千年?這可不成!」
一想到冗官冗兵那樣龐大的財政壓力,扶蘇就是一股子肉痛。這個例子,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啊!
「三省六部不能擴增編制,樞密院更是不能塞入庸手!」扶蘇想得有些發暈,又道:「那就只能增加衙門了!」
面對這些大秦的舊有體制,以及一應臣僚。在經過初期無人可用,不得不在這臨時政府上施為後,扶蘇等待的晉陽行在全體中樞已經大多搬到了咸陽。有了這些,扶蘇顯然不能繼續去用。
當然,有些出色的人才。那些忠於任事,不陷黨政的官吏,扶蘇都會納入手中的。可這些出色人才進來了,終究還是會有大批不適合的官僚吏員沒得安置。
吏員還好說,這些政務的具體辦事人大多會附和扶蘇的要求。再加上中樞扶蘇有,可基層管理扶蘇卻不可能複製黏貼就出來一大把。故而大部分的吏員再經歷一次檢驗,只要貪墨不嚴重,不老邁昏庸,都會予以繼續使用。
反倒是一幫子官員,扶蘇這邊中樞是填不下了。地方官員也會則良才賢能而用,再說地方上也塞不下多少人。中樞的官員遠多於地方,最終怎麼算,都是要落下許多官員沒了着落。
沒了這着落的中樞官員,到時候鬧起來,扶蘇可有些要吃不消。要是在扶蘇東征的時候鬧,那更是能將扶蘇氣得吐血出來!
「新增衙門!還得務必是有有的衙門!」扶蘇拍拍頭,忽然近視在外低聲道:「王上,淳于越求見!」
「淳于越?」扶蘇愣了愣,良久,這才反應過來。當年,反對焚書的,支持分封的,就是這廝。同時,這位還有一個眼下特別顯赫的身份。
那便是王師!
也就是說,淳于越是扶蘇的老師!這是扶蘇不會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