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言而喻。一次衝擊,從蛇尾糾纏中解脫出來的紅隊左翼迅速投入到了兩百步外這場戰鬥最關鍵的部分:兩軍主將的廝殺!
迅速趕到的援軍很大程度上激發了原本被強提起來極可能隨時衰弱的士氣。一鼓而下的紅隊兩面夾擊,在佔據優勢兵力的圍攻下,儘管孫二杆子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威,戰起勇猛無比卻依舊在數十個白痕的刻畫下被執法官拉了下去。
雁門郡兵敗了。孤注一擲下進攻本就是放棄蛇頭下換取的機會。也就是說,原本一字長蛇陣的蛇頭在孫二杆子離開的時候已經可以宣佈失敗了。本就是斷後送死拖延時間的罷了。
這是慘敗,雁門郡兵又一次慘敗在了扶蘇親衛手下。這次,敗得甚至比前面幾場都要酣暢淋漓。讓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就這麼敗了。
原本在高台上目不轉睛盯着的一眾人就這麼直愣愣傻呆呆地看着,敗了?就這麼敗了?這麼迅即,甚至連仔細觀察觀察都沒有就這麼敗得乾乾淨淨了?
原本還在想着到底是誰能夠撐到援軍到來,卻不想,雁門郡兵的情勢就這麼急轉直下到毫無挽回餘地地敗了。而且還是如此慘敗,三個小戰場,全部失敗,無一例外。
此刻軍營的氣氛有些古怪。雖說失敗的心緒籠罩在每一個人頭上,但並非沒有人看到揚武曲負責部分的迅速潰敗。
反應最激動的是孫二杆子,這個幾乎可以說直腸子的基層武官十分得人心。撥開一眾眼神桀驁的豪族私兵走到司馬舒面前,孫二杆子幾乎可以說相當無禮地按住司馬舒的兩個肩膀。
這樣的舉動換得的是一種豪族士兵的刀兵相向:「告訴我,你為何要放水?」
孫二杆子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彷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司馬舒的神色淡淡,甚至十分寫意地透着一股子憂傷,這個豪族世家子此刻依舊流露着一股貴族氣息,即便是一場狼狽的廝殺下來依舊能保持儀表的整潔。退開孫二杆子,制止住想要動作的私兵整理有些散亂的着裝,儀態依舊從容的司馬舒反問道:「我手下每一個人都用盡了全力,如何算得放水?敗了,那便是敗了。難道還要去找其餘理由推卸責任?」
孫二杆子臉色一陣憤怒的赤紅:「貴家子,你莫要血口噴人!」
司馬舒譏笑道:「難道你指責我放水就不是血口噴人?」
孫二杆子看着一眾投過來的目光,徒然將胸中壓抑的氣氛強自收起。質問道:「我將緊要的蛇尾交給你,為何卻連一刻鐘都擋不住。難道你們揚武曲一個個都是吃鴨shi長大的嗎?一個個慫包軟蛋!」
原本一個個陰鷲一言不發的豪族私兵頓時就顏色大變,剛要動作,可一看到司馬舒漸漸收斂的笑容。這些私兵頓時連忙低頭。此間事,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
司馬舒昂首道:「敗的,是我們雁門兒郎。我以之為恥,卻非你可以胡亂栽贓的!難道我雁門兒郎就不為此大敗心傷難過嗎?難道我雁門上下兒郎就沒有為訓練付出過血淚?此間戰事,我可以昂首無愧!」
孫二杆子長長呼出一口氣,湊近一步,剛一動作四周原本的豪族私兵都是齊齊向前一逼。一種緊張的目光下孫二杆子並沒有動作,食指在幾乎要觸到司馬舒的鼻尖。喘着粗氣,孫二杆子嗓子有些嘶啞,竟然笑道:「好……好!可惜了司馬家一代名將的姓氏!」
說完,孫二杆子轉身欲走。周圍負責司馬舒安全的豪族私兵頓時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剛剛松下,卻不想猛然暴起一個聲音,一聲虎吼一般的嘶叫帶着一團血雨飛噴上天空。
一眾豪族私兵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孫二杆子反身一記老拳猛然打在司馬舒那俊俏的面容上。只一拳,便讓那司馬舒一張連頓時如開了醬油鋪,全是血色黑紫。整個人也如醉酒漢一般搖搖晃晃終於在竭力平衡下沒有跌倒。
此時,卻是孫二杆子又欺身而上。一雙手狠狠揪着司馬舒錦衣衣襟,低聲喘着粗氣道:「你說是不說?」
司馬舒把頭扭了過去。
孫二杆子又是一拳打上去:「放水你還有理了?」
司馬舒依舊不說。
孫二杆子勾拳正中腹部:「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