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跪在地下,涕淚橫流一付如喪考妣的模樣。他的兩隻手試了試,原本想抱住哈桑的腿,也沒有敢伸手。只是仰着頭,讓哈桑與張文謙看他滿臉的淚。
「想活……想活……當然是想活的!哈桑大叔、張大叔,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此重大,會要了在下的命,還求兩位以實相告,趙河此生此世感激不盡的!」
這讓對視了一眼的哈桑和張文謙感覺有些好笑。他們一點也沒有看錯,趙河是個沒膽、愛錢、怕死的傢伙。只這輕輕一嚇,卻就完全發蔫了。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聽到有人說,你作了華夏軍的內應是也不是。趙河你可知道,這可是死罪呢!」
一句話,趙河的心卻放下一斗。他倒不是不想做內應,只是不得其門而入而已。真要有了人引見的話,他巴不得做「華夏軍」的內應才好。
眼下的情況那是明擺着的,華夏軍已經到了邊境,不日就要入侵。身為「達官」的趙河,可是知道許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很清楚,「華夏軍」打來。一場血戰之後,保得住蒙古治國保不住還在兩說。
在趙河而言,這都還在其次。重要的是,不能為了這些事情毀了自己的財富,丟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要忠誠於趙旭,可這便是極限了。倘若要讓自己變成窮光蛋,甚至要賠上腦袋的時候,什麼都不重要。
這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旭和他的手下因為互相猜忌,進而玩弄陰謀、詭計,搞什麼文武制衡,那是必然的結果。相對而言,文官們最多貪些錢,但武將們一但不忠誠,那可能就會天翻地覆。
不過如果回頭看看歷史,這樣的文官集團的極度**,將會讓這個國家變成唯利是圖,道德水準日下。在這樣的環境下攀科技?另做夢了,最多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可以確定是的,成為一個大國可也,但成為一個國際上真正的強國,不可能!
這樣的結果不可怕,可怕的是諸如宋、明、清三代,面對入侵的時候,國家的軍隊如同迎風灑糠。民眾們對於國家的未來漠不關心,如此中華民族無望也!
「這……這他媽是誰在造謠啊,我趙河對旭爺那是忠心耿耿的,誰這麼無賴要害死我啊!」
趙河叫起來,雖然他只是苦無機會成為「華夏軍」的內應,但現在就背上這個名,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哼哼,趙河,其實我們兩人是信你的,只是害怕你不夠聰明,故此有這一問。不過有人因為這件事,卻已經托我們救你的命,趙河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呢?」
哈桑的話,外加一旁張文謙含有深意的笑容,又讓趙河緊張起來。他隱隱之中感覺到,今天夜裏的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自己的應對要是一個不好,搞不好真的就掉了腦袋又或者要破財消災。
「哈桑大叔,您就別玩我了。我是您看着從小長大的小廝,有什麼話您儘管直說。我能辦的就拼了命去辦,實在辦不了的,到時哈桑大叔您再處置我也不晚!」
趙河雖然不學無術,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徹底的笨蛋。此刻聽聽哈桑的話,知道開始那樣嚇自己,不過是為了後面的事情鋪墊而已。因此他抖了個機靈,把決定權完全扔給了哈桑。
「嗯,你倒是個有眼色的,也不枉有人要救你一命。我告訴你,我截獲了一封密信。不是給別人的,卻是給你的。你看看吧,這信里都說了什麼啊!」
哈桑說着,從懷中掏出劉千留下的信件。趙河不知道哈桑是什麼意思,怎麼這件事還牽扯到劉千呢?趙河心中疑惑,可也不敢多問。只是依舊跪在那兒,拆來信來讀。越讀他越是心驚肉跳,越讀卻是感覺到脖子後面「嗖嗖」的吹冷風。
「真沒想到,劉千這個傢伙一聲不吭,自己就做了華夏軍的內應。將來他回到華夏去吃香的喝辣的,卻留我在這哈勒合林城裏等死,你也太夠意思了!雖然此信叫人給截了,不過我還沒看過,應該不算是大罪。倒是劉千,人已經走了誰拿他也沒有辦法了,真是好狗命!」
心中這樣罵着,但同時又頗羨慕劉千已經得到了安身立命的機會。但這樣的想法,趙河卻萬萬不敢讓眼前的哈桑與張文謙知道。因為趙河可還不明白,他們兩個立場到底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