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趙家風流事
寧氏,就是那個在黃沙城中傳說中,已經死去了的趙伏波的大娘寧馨兒。傳說中,她為了保護趙伏波中箭死去,隨後三娘為她進行了風光大葬。
這對於舒鈺兒的心裏是人結,倘若是現代人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心結。可是不幸生在皇室、不幸生在那個年代的舒鈺兒,心裏無論如何也邁不過這個坎去。
因此潘島主的話一出口,舒鈺兒就凝神細聽。固然心中知道那可能不會是什麼光彩的好事,但決心就算去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她,也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了。
潘島主的話一出口,一直愁眉不展的舒柏安卻突然叫了一聲。
「潘叔,孩子們的話當不得真的,您且高抬貴手吧!鈺兒,你為何向島主如此說話,還是快快的!」
舒鈺兒在一旁冷眼看着,父親向潘島主發出的懇求。她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仿佛一點也不在乎那位潘島主會說些什麼,反而向舒柏安下次說道:「父親,君子曰『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算做錯過些什麼,難道還要一直錯下去,甚至為了此事傷更多人的心麼?」
舒鈺兒的一席話雖然使她的母親寧氏面露惶恐,但卻止住了舒柏安向潘島主的懇求。只見他捋着無風自抖的鬍子,從紅臉上看得出來,他的牙緊咬在一起。
半晌舒柏安慘然長嘆一聲,拿眼睛看了一眼寧氏。這時她臉色蒼白的就仿佛最好的瓷器,凝着淚水的美眸只是看着舒柏安,那神情便似要生死相別一般悽慘。
舒柏安沖她搖了搖頭,說起話來的時候聲音發顫。
「寧氏,我與你一起走到今日,原該想得到這結局。我要你知道,為了你我之事,縱是今天要受了這等羞辱,我心中也是不悔,死也不悔!」
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卻已經聲如大呂,鏗鏘有力。他坐直的身體,向着潘丙說話的時候,已經沒了那份謹小慎微。
「罷了罷了,潘老兒要說出晚輩的羞事便說了罷,我便與寧氏一起背這個名聲!最不濟便是我夫婦一起把命給了你,也就罷了!」
被舒鈺兒的惡言惡語迫得,不得不動用殺手鐧壓制舒柏安的潘丙,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展成眼下這個模樣。
看看左右,孫子潘建安看着自己,眼睛裏滿了希冀。大概是希望自己拿舒家的醜事,壓住舒鈺兒的氣焰。他自己心中也明白,倘若一旦說出來,惱羞成怒的舒柏安只怕就要翻過牆那頭,與趙伏波站在一起了。
「呼……」
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又擺出一付長者的嘴臉來。
「只是被這個丫頭氣得我心火頓起,順嘴胡說而已。舒賢侄倒不是不必往心裏去,過去的那些事情不說也罷!」
他這一轉向,一旁的潘建安急道:「爺爺!」
哪知潘島主反倒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轉過臉來再向舒柏安說話時,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調侃的味道。
「松山哪,你也不必在意,剛剛全都……罷了徒教外面來的人笑話我們這裏的人,全都沒些義氣!」
潘島主的轉變,並沒有出乎寧氏的意料之外。
按潘建安帶回的消息,剛剛外面的那些馬穆魯克騎兵,應該已經被趙伏波的手下完全消滅。再聽起舒鈺兒說起大宋羽林軍時的腔調,她自然明白那是一股絕對強悍的力量。
只看他們不過少少百人,就敢在別人的地盤上大打出手。倘若不是有些什麼驚人藝業,只怕也不敢如此胡作非為。
當年寧氏能夠成為柳苑裡頭一號的姑娘,自然容貌、姿色、心思無一不勝人一籌。眼前的情況是,舒鈺兒已經知道了,過去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被耽擱了終身的他們,無論是她又或者趙伏波,自然都會追查到底。而她與舒柏安當年的那一段孽緣,想來無論如何也瞞不下去。
與其斷送了女兒的終身,卻不如設法成全了他們罷!
想到這兒,寧氏看了看舒柏安的神色,接着調轉過臉來。
「鈺兒,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不檢點,如今我便厚着臉皮把昔年之事告訴你。你知道了看不起我也罷,只求你還記得你是姓舒,是你爹的女兒。我現在就把當年那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