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哥哥,哥哥,你快點去幫我給風箏勾下來,那個是小寒寒給我做的,他是個大變態,如果回來看見風箏不見了,會打死我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謹言微微搖頭放下手中的書,望向了院子裏的參天大樹。
「阿瑾,難不成,你真的以為哥哥能上去?」他無辜的問道。
眼前的阿瑾已經不是三年前十幾個月大的小嬰兒,而是一個虛歲五歲的小蘿莉,就見她梳着包包頭,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小臉兒精雕玉琢的,讓人看了便是覺得乖巧可愛的緊。而此時,好看的小姑娘正跺腳圍着樹轉悠,樣子着急不已。
「那怎麼辦呢?哥哥幫幫人家啦。哥哥不是無所不能的麼?」阿瑾歪頭問大哥。如今的謹言已經是個翩翩少年郎,據悉,六王妃已經在相看姑娘了。
謹言被阿瑾好話恭維,可不為所動,他作勢板着臉,「可是阿瑾只記得你時寒哥哥的好,都不記得大哥,大哥不高興。」
阿瑾黑線,呃,小心眼的大哥,怎麼還在生氣,她蹦躂到謹言面前,可憐兮兮的扯他衣襟,「哥哥,大哥,我的好大哥,你不要生氣啦。我知道前幾日是我不對,可是我不知道你也在家的,我完全是被小寒寒那個壞蛋給騙了,才不是不給你留我做的好吃的,真的。你相信我啦!」她委委屈屈的嘟嘴,偷瞄謹言,謹言被她的小動作逗笑,「你呀,你還說他不重要,他不重要,你幹嘛這麼在乎這個風箏,還有那麼多好看的風箏。這個不要了便是。」
阿瑾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可是哥哥,你要知道,傅時寒是個小心眼的變態狂呀。他不記好,只記仇。我們犯不着得罪他的呀。」
謹言強忍着笑,繼續言道:「是麼?可是我怎麼覺得,不記好,只記仇的是你呢!傅時寒對你可是不錯的吧?」
阿瑾剛要回話,反應過來哇哇大叫:「原來哥哥和傅變態是一夥兒的,你竟然不管你嫡親嫡親的妹妹,還為他說話,嚶嚶!還我善良謙遜愛阿瑾的好哥哥,還我還我!」
時寒進門就聽阿瑾小姑娘大叫的聲音,他默默的搖了搖頭,「阿瑾又鬧什麼呢?」
這聲音充滿了包容和無可奈何,只阿瑾聽了,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自從她離開六王府那時被他裝謙遜噁心了一下,於是就種下了只要一聽到這種語氣就起雞皮疙瘩的病。想想自己真是一個可憐的娃兒。
她揮手:「寒哥哥。」喚的那叫一個甜美,可不是之前的「小寒寒」「傅時寒」「傅變態」等字眼了,十分的友好。
謹言對妹妹狗腿的行為默默表示了鄙夷,他笑言:「你回來便好,妹妹剛才還念叨你呢。這丫頭不小心給風箏掛在樹上,急得要命。」
傅時寒抬頭一看,縱身躍起,不過是瞬間便是將風箏摘下,他含笑遞給阿瑾:「來,阿瑾拿好。」
阿瑾正要接過,時寒卻不肯放手了,他捏着風箏,含笑:「阿瑾,要怎麼謝別人呢?」
阿瑾雙手合十,「時寒哥哥最帥最棒最能幹,我最喜歡時寒哥哥了。」之後伸手,傅時寒想了想,鬆開了手。他看阿瑾拿着風箏跑開,與謹言言道:「阿瑾都五歲了呢。小時候她謝謝我,都會麼麼臉。」語氣里十分的惆悵。
謹言擰眉,不怎麼滿意的看他:「你這是在炫耀你佔了我小妹妹的便宜?」
時寒雖然比謹言小了三歲,可是身高卻差不多,不得不說,練武的男子是長得迅速些。他與謹言站在一起,一綠一白,倒是相得益彰,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分。
「我需要炫耀麼?」時寒微微挑眉,之後言道:「今個兒我聽皇爺爺意思,大抵是要起復沈大人了,想來你們也該回府了。這三年你們不在京城,真是錯過了許多樂趣。」時寒撣了一下衣襟,坐下。不知從何時起,傅時寒似乎只穿墨綠色的衣衫,極少更換其他顏色。
謹言可不以為然:「回京見那些人,倒是不如在這裏自在。你這樣兩邊跑,許多事情,我雖未親臨現場,可也俱是知曉。想他們嘴臉就是可笑。」
時寒自是明白謹言的感受,這幾年他與謹言混的熟了些,關係也極好,他不置可否的言道:「還總是勸我莫要憤世嫉俗,你看你自己也不正是如此,既然覺得他們可笑,那多笑笑便是罷了。你舅舅能起復,對六王妃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