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我去看看你父母嗎?」梁晨擦了擦嘴角說道,眼中沒有風輕雲淡,有的只是鄭重,一種不應該出現的神情掛在了他的臉上。
「啊?嗯,不過房間有點亂,你……」白梅寒沒有說下去,帶着梁晨走上了二樓,這是間只有十平方米的房子,如果不是有二樓,梁晨無法想像得到一家四口人怎麼能住得下?
樓梯很小,兩個人小孩並排剛剛好能一起走,如果是大人就得一個個通過,房門是那種老的掉牙的木製單扇門,門面上雖然有很多因歲月而迸裂出來的裂痕,但是卻很乾淨,看得出來是經常擦拭。
白梅寒推開房門,頓時一個濃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茯苓、川芎、白朮......梁晨鼻子微微嗅了嗅,便知道白梅寒的父親在服用一些調理元氣的中藥。
開門的剎那,一個體形消瘦,她手上血管如小蛇一般黏在上面,臉色枯黃的中年婦女傻傻的看了門口一眼,隨即便轉頭看着床上的男子在那傻笑着。
這便是她的媽媽?梁晨心靈突然受到了一陣撞擊,居然會有這麼瘦的人?
想想梁媽媽,雖然也是瘦小的類型,但是多麼健康,而眼前這名婦女。梁晨敢肯定至少有半年沒得吃飽過,但是白梅寒也不像是那種只顧自己不顧親人的那種人。
「媽,你又不聽話了,乖啊!把飯吃了,要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白梅寒小跑過去,拉着母親的手說道,梁晨看到那裏有碗沒動過的飯菜,心裏頓時釋疑了。
「我很乖,很聽話的,爸爸不會不理我的。」白梅寒母親傻傻的晃着頭說道。
這時白梅寒捧着碗一口一口餵着她吃飯,但是只吃了三分之一,那婦女便再也不肯吃下去。
「我媽媽每天都要我親自餵她才會吃東西,但是沒次都是吃一點點。」白梅寒說話時眼睛通紅通紅的,一股淚水積蓄在裏面。
梁晨走了過去,輕輕的把手搭在她手上的脈門,脈象跳動無力,時大時小,而且還會突然消失一下。
「脈搏混亂,鬆弛無力。」梁晨拿開手說道,「你媽媽之前是不是做過什麼很費體力的事情,而且時間很還長?」
「是啊,我媽媽曾經白天當搬運工晚上給酒樓洗碗,已經有三年了。」白梅寒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出來,可能是梁晨給她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吧。
「你媽媽因為身體長期大量消耗力體,但是又沒有好好調理,導致留下隱疾,元氣受損,在上受到什麼壓力導致外邪入侵,這才神志不清。」梁晨說道。
唐門中人除了是用毒高手,同時也是用藥行家,一把脈他便知道白梅寒母親身體是怎麼回事。
「那……那能治好嗎?」白梅寒激動道,她也沒在意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而不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
「可以,只要阿姨把身子調理好,再服用一些行神通氣的藥物就會很快清醒過來,不過這段時間要注意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影響。」說起職業方面的事情,梁晨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控。
調理身體?不能受到影響?白梅寒想到這裏不由苦笑起來,現在能維持這家不散她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外面那些人的看法根本就不可能改變,梁晨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如同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我再看看你爸爸。」說罷梁晨又搭手過去,不過這次卻被白梅寒的母親擋住了。
「你是誰?不准亂動爸爸,他要睡覺,不能吵的。」說着她還做了個要小聲的手勢。
白梅寒見狀一把拉着母親說道,「媽媽他是弟弟小豐啊,他要看看爸爸。」
白梅寒母親傻傻的晃了晃腦,指着床上的男子說道:「那你要小心,不能吵到爸爸。」
梁晨看她那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希望白梅寒爸爸情況不是那麼糟糕吧。
「怎麼樣?」白梅寒見梁晨皺着眉頭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很不好。」說着梁晨又看了看男子的雙眼,只能用一個字形容——灰暗。
「你爸爸的情況要槽糕得多,如果不是一直用那些調理元氣的藥物維持着,恐怕已經……」
梁晨通過脈象知道白梅寒的父親實際已經快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