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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最是涼薄帝王家

    杜黯之趕到鄯州都督府之後,因為杜士儀前去了臨洮軍,王容出面接待的他,因而早一步得知這個噩耗。她深知杜思溫可稱得上是丈夫最敬重的同族長輩,因而此刻聽到杜黯之報喪,杜士儀呆呆佇立,眼睛無神,她生怕其一下子接受不了,連忙站起身上前攙扶着他坐了下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丈夫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頭埋在了雙手之間,她反而如釋重負。

    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就好

    「黯之,既然說你到朱坡山第時,老叔公還只是重病,他是怎麼去的,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聽到杜士儀聲音哽咽,杜黯之便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因我和望之服孝已滿,望之因為阿兄從前的訓丨誡教導,有意從軍洗刷污名,所以,我便應他之請,前往長安朱坡拜見老叔公,希望老叔公能夠給他討個情,便讓他在隴右從軍,誰知到了朱坡山第方才得知老叔公重病。嗣韓王妃那時候也在場,她知道老叔公牽掛阿兄,便攜我入見,果然老叔公囑咐了我很多話,還讓我把一封信轉交給阿兄。而後整整三日,老叔公就一直昏睡未醒,最終仙去了。」

    這簡簡單單的話語,卻是自己最敬重之人的生死,杜士儀只覺得淚水糊滿了眼睛。他這麼多年走來,最關切他的人中,有恩師盧鴻,有杜思溫,有源乾曜和宋憬。而後兩者一個是上司長官,一個是賞識他性情能力的名臣,如今一死一隱退,卻又和前兩者不同。一想到杜思溫為自己擋了很多風風雨雨,如今他卻沒有趕得上見最後一面,他終於品味到了王容回京,卻和金仙公主天人兩隔,不及見上最後一面時的痛苦和悲切。

    「信拿來我看。」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杜黯之連忙上前呈上了手中那一個銅筒。只見白蠟封口,上頭封印的不是杜思溫的印章,而是依稀可見字跡。他細細辨別,只見上頭赫然是杜思溫親筆,封於某年某月某日,付杜十九字樣。儘管不知道杜思溫是否留給子女的,也是這樣的遺書,可他仍不覺心中悸動。待發現銅筒上更有一處鎖住封口的小巧銅鎖,他就更加詫異了,盯着杜黯之問道:「這上頭怎會有鎖具?」


    杜黯之接過東西後便仔細藏好,星夜疾馳趕到了鄯州湟水城,此刻杜士儀這一問,他方才發現還有如此機關,登時也迷惑了。想起杜思溫當時囑咐,他就若有所思地說:「老叔公最後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說的話我有些難以分辨,似乎是說,這信阿兄能否看見一得看緣分,二得看路上是否順遂……別的我也沒聽清。」

    這麼說,這裝信的銅筒機關,是杜思溫早就設下的?之所以不給杜黯之開啟之法,是擔心路上出問題?他雖說出鎮一方,但如今還不至於有從前王毛仲那樣的生死大敵,何至於如此?

    杜士儀生來謹慎,儘管很想弄明白杜思溫究竟在信上囑咐了自己什麼,可他仍然沒有貿貿然去設法打開那銅筒。倒是對於杜黯之這個千里迢迢奔波趕來的堂弟,他少不得仔細問過,得知杜黯之如今已經將除服的消息稟報了吏部,即將重新開始候選,他便沉吟了起來。

    「黯之,依你之見,你弟弟這兩年多在家服孝,較之從前可有長進?叔母的脾氣比從前可有變化?」

    先問自己的弟弟杜望之,後問自己的嫡母韋氏,這讓杜黯之有些意料不及。可他對這位兄長是最最敬服的,仔細斟酌了一下,最後便實話實說道:「望之的脾氣比從前收斂了很多,這兩年多甚至沒出過門,孝期也從未沾過婢女,弓馬練習得很勤,還常常請教我讀書的事,若非親眼看見,我都以為他骨子裏換了一個人。至於阿娘,阿爺故世後她大病了一場,不似從前那樣尖酸刻薄,但對我和阿元還是大多數時候不理不睬的。」

    這很正常,要讓要強的韋氏對庶子和庶媳折腰,這比殺了她還難過

    杜士儀微微頷首,隨即就吩咐道:「如今吏部尚書是曾經任過太原尹的李量李公,吏部侍郎是裴寬以及席豫,三人之中兩人與我相熟,但李林甫畢竟曾經在吏部多年,而且因為此前又開過十銓的例子,今年的銓選你也看到了,又用了一次十銓法,侵奪了吏部的權柄,故而為你的事情打個招呼容易,但要求美缺,恐怕就會引人矚目了。黯之,我只問你,敢不敢迎難而上,去一個異常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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