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的炕上,二春跟本就沒有搭理王寡婦,打上次的事情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原先,甚至比原先還要壞,王寡婦自顧的坐到炕上,看着二春手裏做的棉鞋,還是男人的穿的,眼神晃了晃。
「二春妹子,這是給鐵柱做的吧?」
二春停下手裏的活,抬起頭一臉不樂意的看着她,「是給老李頭做的,你把鐵柱給打發走,有啥要和我說的就說吧,也不用顧左他言的。」
「看妹子說的這話,上次的事是嫂子不對,嫂子也是一進情急,你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裏去,原諒嫂子這一回。」王寡婦見二春說是給李顏宏做的,心知是在挑釁,也沒有上當。
「到看不出來,你這認錯認的還真勤快,這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張二春可不吃那一套,我和你也沒有啥要說的,你還是走吧,你和李顏宏咋處我不管,以後少到我們這屋裏來,真把我惹急了,就把李顏宏趕出去,到時在村里鬧開了,讓村里人給評評理,也看看我做的有沒有錯。」二春最看不慣王寡婦這副自來熟的樣子。
偏她這人平日裏是個做事大方又磊落的,此時卻又是認錯又是低頭的,這和她平時的性子完全不一樣,這樣兩面三刀的人,二春最為不喜。
再說這輩子因為王寡婦,她也沒少受委屈,明明一直躲着,還一個勁的把事往她身上扯,二春可不相信這事真這麼巧合,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真正什麼樣呢。
王寡婦早就習慣二春這副說話做派,可是以往每次二春只是罵人,並沒有叨到正理上,今天的話卻是讓她的心裏一駭,若是真把這丫頭惹急了,她還真能幹出把李顏宏趕出去的事來,但是這些天一直憋在心裏的事,又讓她怎麼也抬不起腿來。
硬了硬頭皮,王寡婦小聲道,「二春妹子,嫂子只有件事要問你,嫂子問完了就走。」
生怕二春再開口趕自己,王寡婦就繼續道,「這幾天我看着李家兄弟好像有心事,做啥都心不在焉的,你們住在一個屋下,你知不知道他這是咋了?」
二春原本就還想趕王寡婦,誰想到她就一句接着一句的說了,待聽到她問的話,當時氣的渾身就忍不住顫抖起來,「王寡婦,你啥意思?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我跟你拼命。啥叫住一個屋下,你天天往我家跑,這是怎麼住的你兩眼睛看不到咋地?還是你瞎了?」
二春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了,王寡婦急的一直擺手示意她小點聲,生怕被院裏的李顏宏聽到,可是王寡婦問的這話,早就把二春給惹毛了,哪裏會在意她,恨不得撲上去甩她一巴掌。
「呸,你天天往個爺們屋裏跑,自己嘴上說着什么正大光明的,我家收留他,讓你一說到成了暗下里做那見不得人的勾搭。」
「妹子你別生氣,我就是看李家兄弟心情….」
「他心情咋樣你想知道你就直接問他去,我又不是他婆娘,我怎麼知道?結果讓你這麼一說,到是我們都不正經了。」二春說着怒氣沖沖的就下地,鞋也沒有穿推開門就往西屋去。
上輩子她就是受了李顏宏累了名聲,才讓李家退了親,這輩子一直小心翼翼,不讓自己再背上那樣的名聲,結果沒有想到卻是王寡婦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寡婦見二春出去,早就顧不上驚動李顏宏了,追了上去,「妹子,你這是要幹啥啊?啊,別啊,都是嫂子不會說話,你可不能把李家兄弟的東西扔出去啊,都是嫂子的錯。」
李顏宏聽到屋裏吵起來,隱隱又和自己有關,就放下手裏的活,結果就看到二春兩句話一落就已經衝到了西屋,等李顏宏進西屋時,就見二春正扯着炕上的被子,而王寡婦按着。
「都給我住手,這是咋回事?啊,說說,都是咋回事。」李顏宏雙目一瞪,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到讓兩個人一靜。
二春第一個回過神來,直接甩開王寡婦按着自己的手,「姓李的,打讓你搬進來我就說過,你和王寡婦咋樣我不管,我也不過問,可別把我扯進去,結果呢?一次又一次的,拿誰不識數呢,我是沒有父母,可也不能讓你們這樣欺負了。」
二春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兩邊的臉頰也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一雙眼睛裏更是似要噴出火來,杏眼瞪得大大的。
王寡婦見李顏宏進來,慚愧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