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從莫府走出來不少人,清早的天氣有些涼,左左披了個薄的披風。
慧明滿含感激的鄭重彎腰行禮,「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
攏了攏披風,左左輕笑着搖頭,「師太嚴重了,我費盡心思把這解藥研究出來不就是給人用的嗎?幫了你也就是幫了我們莫府,雙贏的事,我要是承了你這一聲聲的謝就太厚臉皮了。」
秦榆翁人老成精,在莫府這段時間早就把莫府的情況和左左拉的性子摸了個差不離,莫府的情況他沒有多說,他現在是莫府的人,背叛的事他不會做,但是左左拉的性子他卻是着重講了的,知道她不耐煩這些一套套的俗禮,慧明聰明的沒有揪住這事多事。
「如此我也要告辭了,我告知的那人是絕對可以信得過的,如果莫府的人比我們先到,把東西交到他手裏就是,如果需要有什麼幫助,憑那個物證,他也一定會盡心盡力。」
「我會轉告的,師太,一路保重,記着我說過的,要是解藥不夠,就讓他們來孟甘城,不管是敵是友,只要真心想斷了那神仙羨都可以來莫府,莫府一定不會拒絕。」
「一定轉告。」雙手合什再行了一禮,慧明翻身上馬,對前來送行的秦榆翁一笑,就像年輕時一樣,帶着點撒嬌耍賴,「秦大哥,感謝你到現在都還護着我,要是這次回去我能安然離開,肯定會再來孟甘城,你得出錢給我建個尼姑庵。我就在這裏安家了。」
秦榆翁雙眼一瞪,「都把我扒空了,還想着下次,你賴不賴皮。」
「你是榆錦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一輩子都是,不賴着你我賴誰去。哈哈哈。」雙手緊了緊韁繩,馬人立而起,雖然只是一身素色的尼姑袍,卻依稀還是能看出當年的肆意飛揚,左左幾乎可以想像是他們當年橫行信陵城的樣子,都是曾經年少啊!
「大哥,我的尼姑庵你看着辦。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下次來我就住那裏了,左左拉,保重,到老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告辭。」
「珍重。」
目送着一行人直至不見,左左拉才收回視線,聽到老爺子低低的嘆息聲不由得笑道:「師太想要個尼姑庵,這個願望不難滿足,您嘆個什麼氣?」
「總覺得她剛才像是在交待遺言,感覺不詳。」
左左拉頓了頓,沒有說什麼,慢悠悠的往自己院子行去,勾住隱身在旁的男人的手。左左也想嘆氣了,慧明師太怕是沒有機會再來這裏了,剛才她離開時印堂發黑,就算不佔卜,她也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要救嗎?如何救?總不能跟着她去信陵,戰亂年代。印堂敞亮的真沒有幾人,她又能顧上多少?
「別老嘆氣,人的氣運都被你趕走了。」
「明知道慧明前途有難,我卻幫不上忙,心裏不好受,要是乾脆不知道還好些。」左左轉過頭看他,目光是帶着疑惑,「和鸞,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感覺最近的身體好了不止一點點,功力也進步很多,以前我也絕對做不到只看人印堂就知道她前路如何,是不是……那天你給我吃的金色液體的原因?」
「你怎麼會想到那個東西?」
「感覺就是因為那個。」
拉着左左走進院裏,身後的門自動關上,和鸞臉上帶着淺笑,「確實是因為那個,以後你就會知道那東西的用處的,現在,去補個眠。」
說起這個,左左橫他一眼,昨晚是誰拉着她折騰了將近一宿的?她都說了要早起送人,還是不停的被啃,真是……
「聽話,再去睡一個時辰,不會耽誤你去配藥。」
左左其實並不覺得累,現在再睡也睡不着了,乾脆拉着和鸞飛到涼亭的頂上,看向漸白的天空,來到這裏好幾年,她還沒看過這裏的日出呢!
倚在身邊人的身上,左左心情不錯,這樣的閒適生活在曉月森林時天天都如此,可自從出來後,她就一直和各種事情結緣,生活忙了好多,雖說充實了,可以她懶惰的性子實在是撐不了多久了,但願這事情快點了了,要麼再潛回森林裏去,要麼,就奪了這天下,煩心事全讓桑巴叔叔去傷腦筋,她只要負責當個悠哉悠哉的國師就好。
天邊成了美麗的紅色,看着太陽從那裏冉冉升起,所有的燥動不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