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
「主子,京城巡察使孟岩求見!」
「他人呢?」
「門外候着呢!」
「去,宣他進來,朕真想召見他呢,沒想到他自己到跑來了。」朱祁鎮從龍椅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道。
「喏!」
「微臣……」
「起來吧,地上怪涼的,你這大腿還有傷。」朱祁鎮一揮手,示意孟岩上前說話。
「謝聖上!」
「怎麼樣,朕給你這差使好辦不?」朱祁鎮問道。
「聖上,您給的這差使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孟岩微微一低頭道。
「怎麼講?」
「好辦嘛,只要您一句話,微臣自然是披荊斬棘,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可如果沒有您支持,那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做不好!」孟岩道。
「這個朕明白,你不知道朕下這道重審白素心一眼的旨意,有多難,下面有人反對,宮裏也有意見,可朕真的希望可以做一些事情,讓天下人看一看,朕並非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孩子!」朱祁鎮道。
「聖上志存高遠,是百姓之福,大明之福!」
「太后那邊兒對白素心印象很不好,朕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她老人家答應下來,讓你先調查看看,若是拿不出真憑實據,恐怕等不到明年秋決,白素心就要開刀問斬了。」朱祁鎮道。
孟岩心中一咯噔,他總不能說,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能憑個人好惡來決定呢?
現在是大明朝,萬惡的封建社會,可不是後世的文明的法治社會,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都能草菅人命。何況是母儀天下的太后呢?
「太后她老人家給了多長時間?」
「一個月。」
「一個月,這太短了,聖上。這快過年了,光春假就半個月時間。太緊了?」
「是呀,孟愛卿,實際上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朱祁鎮點了點頭道。
「對了,朕聽說了,你動作挺快的,已經把衙門初步搭起來了?」朱祁鎮道。
「這還不是因為聖上,刑部、都察院他們才沒為難微臣。」孟岩道。
「白素心的案子,朕一直關注。你每天派人給朕傳個消息,朕要了解案子每天的進展,如何?」
「微臣一定照辦。」
「對了,有御史參奏你行為不檢點,跟多名名聲不太好的女子交往密切,可有此事?」朱祁鎮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孟岩矢口否認道。
「沒有就好,朕也不希望你把名聲給弄壞了,這樣給人以攻擊的把柄!」朱祁鎮道。
「微臣明白!」孟岩點了點頭。
「對了,你來見朕有事嗎?」
「對。微臣險些給忘了,微臣進宮是給聖上您送禮的。」孟岩一拍腦門道。
「送禮,你這傢伙。又搗鼓出什麼好東西來?」朱祁鎮一聽,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聖上,您看。」將藏於袍服中的一盒香胰子拿了出來,遞了上去。
「這不就是普通一塊香胰子嗎?有什麼特別的?」身為皇帝的朱祁鎮,怎麼可能不認識香胰子呢。
「聖上,您可別小看了這塊香胰子,聽跟您用過的可不一樣。」孟岩獻寶道。
「有什麼不一樣,你以為朕用的跟普通民間百姓的一樣?」朱祁鎮看不上眼道。
「您聞聞,這香胰子跟您用過的味道比一下?」
朱祁鎮似乎有些不忍心打擊孟岩。拿起香胰子放到鼻端嗅了一下,眼睛頓時亮了:「咦。好香!」
「您再聞聞,比一比?」
朱祁鎮再拿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嗯。沒有那股子膻味了,還孟愛卿,你是怎麼做到的?」
宮裏做的香胰子雖然味道也很香,但總有一股膻味消除不掉,很多后妃都不喜歡用香胰子沐浴。
「聖上,這是微臣的小秘密了,您覺得這香胰子怎麼樣?」孟岩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道。
「不錯,就是不知道用了之後效果如何?」朱祁鎮問道。
「聖上可以找個人來試用一下,就明白微臣說的了。」孟岩道,他說的再好,都不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