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晃晃悠悠,轉眼就到了過年。
這小半年來,江初語的生活過得可謂是精彩不斷。
徐蓓的事暫時得以解決,和林豪的離婚手續也在年前就辦妥了。還因為男方是過錯方,所以多分到了些財產,還判了林豪賠付大筆醫藥費。
不過徐蓓這次是真嚇着了,也沒理會林豪家人的糾纏,一次性拿到第一筆賠款後,將剩下的事全權託付給聶一嘴,自己帶着未愈的心傷遠離a市,說是投奔海珠市的老同學去了。
「小語。這次真的謝謝你!」
過年時,徐蓓從海珠市打電話回來,萬分感慨。
她現在有了新的工作,還報了個培訓班,下班後就去學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比從前過得有精神多了。
「出來了才知道,從前自己過得有多委屈……」
電話里,煙花盛開的聲音連成一片,江初語卻聽清了表姐徐蓓的呼吸聲,清淺,卻很堅定。
「小語。你要以為我誡,但是,不要輕易把人拒之門外啊!」
江初語笑容裏帶着感慨,一一應了。
才掛斷徐蓓的電話,一通來電又接了進來。
江初語看到這名字後,足足愣了有五秒。
齊涯……
最近家裏出了這麼些事,她都快忘了齊涯這個人。
他打電話來幹嘛?
大過年的,江初語也不想給人難堪,便有禮貌地接起來,卻聽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帶着濃重口音的聲音。
辨別了許久,才知道這個女人是齊涯的母親,而她打電話來,是問她為什麼不跟齊涯回去過年,是不是嫌貧愛富。
江初語只覺得渾身的血都衝到頭頂!
齊涯到底跟家裏人都說了些什麼!
忍住要罵人的衝動,江初語把電話掛了,直接將齊涯的號碼拉了黑。
「怎麼了?」
坐在一旁看春晚的江教授瞥見女兒生氣的舉動,關心地問。
江初語本來想說沒事,卻突然想起來,在前世,她從來沒和父親溝通過自己戀愛中的事,父親問起來,自己也只是笑着說好,所以別人從來都不知道齊涯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現在想來,齊涯的舉動,可不就是典型的草雞男?
一轉念,她說:「爸,你覺得齊涯學長這個人怎麼樣?」
「他?」江教授表情有些疑惑,「很刻苦的一個學生吧!」
不是聰明,不是能幹,而是刻苦。
可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努力的人。
這個評價就是這個人很普通,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了。
江初語忽然想不通,上輩子,江教授為什麼大力支持自己嫁給齊涯,還不遺餘力地為齊涯奔走,給他跑學位,找工作。
如果江教授也不認為齊涯足夠優秀的話,憑他對自己的疼愛,又怎麼會不給自己更多選擇,而是把機會都給了准女婿?
「剛才他媽媽打電話給我。非說我是她兒子的女朋友。」
「什麼?」江教授身子都坐直了。
齊涯是他帶的最年輕的學生之一,能力平平,但是做事非常認真謹慎,平時也蠻樸素的。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拿他女兒說謊!
江教授有些想不明白這裏面的關係。
江初語卻忽然想到前世時,除了自己被他捧得飄飄然外,自己周圍的親朋好友都認為齊涯對自己非常好,「除了家庭條件差一點」,別的地方都無可挑剔,並且認為自己是「揀到寶」,祝福他們好好在一起。
齊涯把和她交往的每個環節都弄得聲勢浩大、眾人皆知,利用環境和心理,一步步把自己逼進對方的懷抱里。
江初語突然覺得有點冷。
這一世,自己從一開始就不配合對方的行動,他會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逼自己就範?
江教授看着女兒瞬間白下來的臉色,也不免想多了:「齊涯想要幹什麼?」
單純向父母撒個謊嗎?
那何必把江初語推出來!
江教授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但凡一個父親,知道有個男性正打自己女兒的主意,心情都不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