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沒有伸手來拉自己,江初語卻覺得這感覺好極了。
生活在現代叢林裏的人類,就應當有這種恰如其分的距離感。
不會給他人造成誤會和困擾。
江初語強笑了下:「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這件事我會跟我家人一起好好處理的。先生貴姓?」
那人默了默,聲線又放軟了幾分:「你不要太緊張。我是女生。」
嘎?
江初語倏然抬頭,果然看見對方被頭髮和襯衫領遮得若隱若現的脖子線條柔和,沒有喉結。
那對眼白多過眼黑的死魚眼眯了眯,似乎笑了一下:「好了,你現在放心了吧。」
「哦,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生……」
江初語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對方是個女孩子……太好了!
「我幫你吧。」
女鄰居看着一地狼藉,回身抓了門鑰匙塞懷裏,把門帶上,蹲下來幫江初語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
「哎,你也用**牌的潤唇膏啊?」
三言兩語的,倆人就熟悉了起來。
有人幫忙,江初語很快就把東西收齊了。
這時候,電梯門又是「叮」的一聲,遲來的保安們終於趕到。
女鄰居看了保安兩眼,向江初語微點頭示意,就要開門回去,卻被保安叫住:「哎!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女鄰居聞言,轉過頭來,仍然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住這兒。」
保安狐疑地打量了她幾眼,又看看江初語:「你不能走。剛才這裏發生了惡性事件,你得留下來接受問話。」
另一個保安則走到江初語身邊,指着江家大門問她:「我認得你。你是江教授的女兒吧?剛才怎麼回事?那個打你的男的呢?」
「跑了。」江初語快速應了他的話,然後對兩個保安說:「你們有什麼問題問我就行了。她也是剛剛才出來幫我揀東西。」
那個保安卻仍是堅持要問話。
女鄰居心知肚明對方是把自己當成社會閒散人員了。
樓道里沒有監控,剛才電梯轎廂全關上了,裏面的監控拍不到自己出來的一幕,保安想要多了解事情真相,多問問人也無可厚非。
可就憑他們的態度,她就不爽!
「聽見沒有?不關我事。我回去睡覺了。」女鄰居頂着一張死人臉,轉過頭去叮囑江初語,「你先叫你爸爸回來吧!這些保安,現在才來抖威風,嘁!」
「你說什麼你!」
眼睜睜看着大門在眼前關上,小保安氣死了。想衝上去扒門,卻被同事攔住:「別惹事!」
江初語身上有傷,就想先去處理一下,居委會派了個年輕小妹陪她到社區衛生室做包紮。
過了一會兒,江教授從學校匆匆趕來:「怎麼回事?」
江初語正在輕輕用手指輕輕梳理着被揪亂的頭髮,滿心認真的,聽到老爸的聲音,心下一喜,站起來:「爸!」
剛才獨自面對齊涯,各種掙扎扭打,還不覺得什麼,就算是女鄰居出面,嚇退了齊涯,也不覺得什麼,可是自家老爸一臉關心地向自己走來,江初語就覺得滿心委屈!
話音剛落,她眼淚就滾了出來。
江教授一邊聽着女兒的哭訴,一面輕輕摟住女兒,心疼得不行!
「那個畜牲!」
本來以為齊涯不過是腦子不清楚,才會犯帶管制刀具上公共交通工具的錯誤,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有想實施犯罪的對像啊!
要不是女兒機警加上運氣好……
江教授渾身一個激靈。
江初語是他亡妻留下來的獨女,是他一直捧在心尖尖寵大的寶貝,現在居然被自己的學生隨意欺凌……
江教授心疼得什麼似的,他輕輕推開女兒,上下打量着,看見最嚴重的地方是頭髮被揪掉一小撮,頭皮出了血,不過剛才已經上藥上好了。他沉聲安慰:「小語別怕!這事爸爸來處理!」
放開女兒,江教授起身打了一系列電話,然後鄭重謝過居委會、物業的幫助,先把女兒帶走。
「社區醫院沒有鑑定資質,我們去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