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看胖子,大本事搖了搖頭,徑直走向洞穴之中,洞中四壁全是骷髏頭顱堆砌,每一個頭顱都張嘴衝着大本事非常的客氣,更確切的是對閻羅客氣。
骷髏牆,每一個骷髏頭顱的笑聲都讓人汗毛倒立,這般滋味非常人能接受。
如果不是閻羅闖入,滿牆的骷髏頭定將闖入者撕成碎片,飲血吃肉,裂魂撕魄,永不超生。
曾經的記憶,現在的記憶,兩種記憶混淆在一起,大本事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有時候他是大本事,有時候他又是閻羅,雙重性格讓他充滿矛盾,這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前世與今生,自己到底是為前世活着,還是為今生而努力。
「我是誰?」大本事心中疑問,回想起一幅幅畫面。
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一隻沾滿血污的纖細玉手輕輕的拉住一隻寬厚的手掌,大手拉着小手,從兒童到少年再到成人,一路走來,大本事想不起哪一張臉,很熟悉卻又被忘記,這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孽。
歲月悠悠短,生人做白骨,大本事突然之間感覺自己生命是如此的短暫,如果是自己心愿未了,定會期待死而不亡或是死而新生,感受到極致的死亡,萬籟俱寂。
越走越深,四周開始微微震動,很有有節奏、有頻率,周圍全是血肉,一堆堆有規律的堆放在一起,屍體骨肉分離,血淋淋的白骨自主的向外爬,爬入四壁之中,成為一塊白骨磚。
越來越像是進入地獄,血肉自由的蠕動,皮是皮,肉是肉,血是血,不斷有小鬼將這些血肉當着材料裝飾着整個通道,血成為塗料,肉成為磚石,皮連接在一起成為地毯。
人皮地毯一直延伸,如水波蕩漾遠方,大本事此時心中不知作嘔多少次,這就是屍墳,用屍體當着泥土、磚石、塗料等等建築材料,這是多麼變態的事情。
內心有着排斥,大本事依舊向前,一路上所有小鬼都畢恭畢敬,人皮地毯出現的那一刻,大本事知道這是墓主在準備盛大的儀式歡迎自己的到來,自己認識墓主嗎,他會是誰?
血色漸漸的淡化,能夠見到一朵朵妖異的屍花、鬼花,屍花如妖,鬼花如魔,張開滿是粘液的嘴,鬼哭狼嚎,像是這唱歌歡迎,如同天外魔音,要人性命。
五顏六色,屍花遍地,各種血獸、白骨小獸、人皮怪物等等圍繞這大本事撒歡,期間還送來奇珍異寶,讓人目不暇接。
血玲瓏、白骨精、畫皮鬼……大本事腦海中出現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個個玩具的名字,墓主是一個小孩嗎?
放眼望去,原來自己筆直向上,通向人形的心臟,進入墳心中,最讓大本事驚奇的是整座墳竟然是人形,白骨基,血肉牆,肉身塔,這是天地不容的大惡事。
佛有肉身塔,自修自身,不傷天理,用蒼生修自身,用眾生謀自生,即便是閻羅都心中顫抖,太狠、太毒、太極端,能夠作出此等慘絕人寰的只有魔。
腳步還再繼續,大本事想要見見一下魔到底是誰?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大本事心裏知道這裏和自己有莫大的干係,閻羅面,閻羅令,這裏是自己曾經製造的孽嗎?
心中徘徊着無數的疑問,大本事緩緩走入一個天堂般的房間,房間很大、很大,大的看不到邊際,房間之中有滾滾的江流,有垂落的瀑布,有高矮不一的山巒和丘陵……
視線隨着放大,大本事發現這裏裝着一個華夏的疆土,疆土之上是一張滿是白色花朵的床,床的四周浮現眾生百態。
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裏和外面的陰森恐怖相差甚遠,這裏香氣四溢,暖色的氛圍,透着一股甜蜜和溫馨,根本不像是墓地,更像是一間閨房,自己無意之間闖入墓主的香閨之中。
深吸一口氣,一步邁出,大本事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距離在拉近,花床在靠近自己,越是靠近,大本事越發心酸、後悔、歉意、憤怒……百感交集,難以名狀。
靜靜的靠近,揭開籠罩在花床上薄紗,大本事眼中出現一個女子,腳踝上戴着小鈴鐺,修長的雙腿,色彩濃郁的裙擺,視線緩緩移動,盈盈一握的腰肢,手指纖細,手中握住一張面具,一張大本事熟悉無比的額面具。
閻羅面!
猛抬頭,氣質清新脫俗、五官精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