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力見楊桓如此神妙手段,真心嘆服,遙遙舉杯示意,正想喝掉杯中酒液,楊桓卻及時出言道:「國主且慢,在下有話要說。」
楊桓將依舊燃燒着湛藍火焰的烈酒,恭敬奉給哈迪力:「在下聞得國主一龍五鳳,夫妻恩愛,特意將此合卺之酒奉上。恭祝國主床榻之上情和意美,多子多福,王位萬代傳承!」
哈迪力性情豪爽,雖不善飲烈酒,倒也不至於推辭。見上界星主如此垂青,賜下天庭仙酒,哪裏還敢遲疑,畢恭畢敬將酒杯接了過來,當着眾人的面一飲而盡。
楊桓心想這麼大一盅高度烈酒,怕是足有三四兩之多。你個喝慣了甜水飲料的土皇帝,待會酒力發作,看你還能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那時候本星主可就有隙可循了。
楊桓為眾王公一一斟滿烈酒,百般奉勸。王公們親眼見到楊桓可以操控火龍點燃酒水,誰也不肯推託,紛紛飲盡楊桓敬奉的烈酒,過了一會兒酒力上涌,紛紛紅頭漲臉,東倒西歪,說話時連舌頭都大了起來。
楊桓偷眼望見居於上席高位的國主哈迪力,也帶了八九分酒的樣子,精神亢奮的同算天機談論搭建高台所需注意的事項,眉眼間醉意盎然,便知時候已經差不多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宴上正是群魔亂舞之際,楊桓突然大吼一聲,翻着白眼仰面栽倒,佝僂起身體倒在軟軟的波斯地毯上,四肢抽搐,像是發了羊癲瘋一般。
哈迪力見狀大驚,正要命人召大夫前來救治,楊桓已經從地上蹦了起來,做出一副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無辜樣子,四下里張望道:「鬼財神呢?鬼財神去哪兒了?」
哈迪力被楊桓嚇得不輕,戰戰兢兢道:「鬼財神方才有出現過?星主莫非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楊桓故作詫異道:「本星主剛剛歸位,鬼財神突然現身道賀,說在下在人世間歷劫的時日不夠,還要繼續忍受人間生死輪迴的苦楚,三生三世後方能修得正果,重返天庭。
本來聊得好好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算天機見楊桓又演了這麼一出,明知道楊桓沒打什麼好主意,心中急切焦躁,一時間偏偏毫無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靜觀其變,看楊桓還能作出什麼么蛾子來。
哈迪力果然中計,四下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亡靈鬼魂之類,乍着膽子問道:「那鬼財神形象若何?可是青面獠牙,遍身陰寒鬼氣?」
「非也,非也。」楊桓正色道:「鬼財神乃冥府中主掌地下財政要員,同十殿閻羅和牛頭馬面勾魂使者一般,均無肉身行跡,只是一縷幽魂而已,並不能直接在人間興風作浪。方才鬼財神來訪,乃是探看在下這名天庭摯友,閒聊時曾經提起,其正附身於宮邸之內一名管理國庫財貨的凡人身上,以利引惑外人,里外勾結,悄悄將庫房內錢物偷運出去。那些失掉的錢財,此刻還未出城,就藏匿在城中某個隱秘的地方。」
哈迪力大驚失色:「星主確定果有此事?」
楊桓豎起兩根手指,在桌上擺出禽獸爬行的樣子:「誰騙你誰是這個。只因鬼財神的媳婦還是在下給介紹的,也算對鬼財神有恩。方才其顯露陰身之時,在下便替國主求了個人情,說國主豢養軍士,並無征戰殺戮之意,只是為了保護子民安居樂業,免受馬賊侵擾。在下這點薄面,鬼財神總還是要給的,當場拍着胸脯對在下保證,只要國主能夠設計找出暗中偷運錢財之人,便說明國主乃真命之王,鬼財神定當將搬走財物悉數奉還,從此再不肯相擾,散去兵士的事麼,也就這樣算了。」
「你小子放……胡說!」
算天機見狀大急,猛的站起身來,手指着楊桓吹鬍子瞪眼睛:「三清祖師早已託夢於我,算定鬼財神定不肯輕易罷手。如今你在尊上面前信口開河,大放厥詞,簡直是誅心至極。再說鬼財神是冥界官員,你是天上星宿,你又如何會為他做起了牽線月老,這個牛皮不嫌吹得太過了嗎?我看你小子分明就是別國遣來的探子,千方百計攛掇尊上忤逆天機,其心可誅!」
楊桓見算天機一頂大帽子隨手扣了過來,也是一驚,出言反駁道:「在下見你扣帽子扣得如此順手,莫非是十年動亂中成長起來的地富反壞右牛鬼蛇神?說在下是別國派來的探子,難道你是土生土長的姑墨人?在下見你一力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