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隱滿不在乎道:「大哥,您也太過于謹慎了。咱們在這裏又沒有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這樣小心翼翼的為難自己。再說拿國主當成試菜之人,是不是有點太損了?」
楊桓正色道:「你能經歷過幾日風浪,又哪裏知道人心險惡。電視劇里都演過的,一旦神探施展妙手,調查出兇手作案的蛛絲馬跡,兇手往往都會狗急跳牆,下毒綁架恐嚇暗殺無所不為。常言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聽哥的一準兒沒錯。」
孔隱咽了口唾沫,依依不捨的盯着桌上湯點:「那這些食物……」
楊桓毫不猶豫道:「全部倒掉,一點都不許剩!」
孔隱出身將門世家,自小受到家訓,深悉仁義禮智。既然選擇楊桓作為明主追隨,便不敢絲毫違逆楊桓的意思,當着楊桓的面,不情不願的將湯點全部傾倒進夜桶中,氣呼呼的坐了下來:「這下好了,咱們全都餓着吧。」
楊桓見孔隱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只好連哄帶勸,翻找出自己藏匿起來的乾果蜜餞,送給孔隱先填填肚子打零。孔隱雖然一身武技不凡,到底是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孩子,在楊桓那個時代還背着書包在中學讀書,見有了吃的,也就不再生氣,眉開眼笑的大快朵頤起來。
楊桓坐了下來,手肘支在桌面上,拄起下巴望着琉璃燈盞出神,想到算天機的高台已經搭建完畢,明日便要登台做法,偏偏自己又沒有抓住賊人,難以同算天機抗衡,楊桓便心中焦躁,努力構思明日一早起來,應該如何將自己發現的線索稟報給哈迪力知曉,才能說服哈迪力不要相信算天機的鬼話。
孔隱正嚼吃着一把塗抹了羊油和蜂蜜的風乾提子,忽然聞聽到似乎有滾水燒沸的聲音,詫異的詢問楊桓道:「大哥,好像什麼東西開鍋了?」
楊桓不置可否道:「沒事兒,哥肚子裏壞水正冒泡呢,興許是被你無意中聽到……不對啊,你的耳力怎會達到如此地步,難道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已經進入到先天內功的至高境界?」
孔隱抽動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真是有什麼東西煮過了頭,你聞聞,都傳出了焦糊的味道。
」
楊桓吸吸鼻子,也聞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焦味,細嗅好有一絲惡臭。二人在屋內團團亂轉尋覓半天,終於找到焦臭味的來源,正是擺放在牆角的那隻夜桶。
楊桓和孔隱湊到夜桶前一看,傾倒在桶中的糕點和茶湯糅雜在一起,不知起了什麼化學反應,正咕嘟咕嘟冒起水泡,渾如生石灰投入冷水中一般,不住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楊桓連忙從床上抱起一床被子,將夜桶緊緊捂住,又驚又怒道:「我曹他祖宗一百八十代全家女性成員,多多卡那個老不死的分明是在茶水和糕點中分別下了毒。這兩種毒藥單獨吃進去一種並不會發作,一旦聚合在一起,才會穿腸蝕骨,要了人的性命,這個老雜碎也太歹毒了吧!」
要不是楊桓一再阻攔,孔隱剛才差點將多多卡送來的食物全部吃掉,這會兒恐怕已經毒發身亡。孔隱心中驚怒不下於楊桓,聲音如同萬年寒冰:「大哥,我現在就追上去做了他。」
楊桓搖頭道:「先不要着急,遇事莫慌,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才是大將之風。我剛剛才說過,一旦賊人狗急跳牆,都要怎麼對付咱們來着?」
孔隱扳着手指細數道:「您剛才說下毒,綁架,恐嚇,暗殺四種手段,現在毒藥已經下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輪到綁架?」
楊桓將棉被封口的夜桶扔進裏面套間,轉身笑道:「恭喜你都會搶答了,你猜如果那個賊人若是想要綁架的話,會不會綁架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
孔隱沉吟道:「如果我是賊人的話,與其綁架兩個男人,還不如從婦孺身上下手,迫使男伴乖乖就範……大哥的意思是,蘭姐和顏兒會有危險?」
楊桓嘆息道:「你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既然知道她們兩個有危險,還不趕緊將她們呼喚過來!」
孔隱急吼吼的跑出門去,很快將睡眼惺忪的洛蘭拉了過來,懷裏還抱着依舊呼呼大睡的左顏。
洛蘭在睡夢中被喚醒,匆忙穿上衣裙,披頭散髮十分狼狽,朝楊桓不滿道:「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又要使喚人折騰些什麼?」
楊桓將剛剛多多卡下毒的事說了一遍
45穿腸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