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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繁星,遍谷梨桃,芳草萋萋之上,一名猶如駕臨凡塵的仙子,在縹緲的夜色中持琴而立,對月臨風。此情此景端是美輪美奐,雖然女子面上覆着粉白的輕紗,看不清姿容玉顏,一雙含羞帶喜的眸子,卻也足以讓楊桓和李昊魂為之銷。
楊桓看着面前不遠處的玉人,雙腳像是踩在了棉花堆上,輕飄飄的不着力氣。直到紅姑娘連喚了幾聲「公子」,楊桓才醒過神來,朝面前姑娘一揖到地:「在下楊桓,今夜得見琴指姑娘仙姿,實乃三生有幸。」
李昊也不甘示弱,唯恐楊桓搶了自己的風頭,擺出一副自認為瀟灑無比的姿勢,鞠躬致敬道:「在下李昊,有幸得見琴指姑娘仙駕,實乃六生有幸……比這小子還多出了三生!」
溪琴指似乎一貫姿態清冷,微微蹲身道了個萬福,面容古井不波,眼中卻露出一絲異樣的神采:「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得真是好,難道楊公子見我這桃梨谷中新蕊初綻,觸景生情所感麼?」
楊桓這才想起,杜秋娘的這首《金縷衣》似乎是晚唐時期所作,怪不得溪琴指從未聽過。楊桓賣弄文采,在溪琴指面前得足了面子。李昊倒是後悔不已,暗恨自己剛才說多了話,把折枝摘花的詩句冠在楊桓名下,導致自己在溪琴指面前失了面子,面上雖然一直掛着微笑,心裏卻早已懊惱得一團糟。
楊桓微微揚起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四十五角仰望頭頂一樹梨蕊,擺足了小清新的姿態,負手悠然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琴指姑娘說得很對,在下見到這一谷繁華,有幸得遇琴指姑娘絕世風采,一時心有所感,想到我等均是芳華正茂之時,需要摒棄俗念,趁着大好青春快意人生,故而做此拙劣之句,一抒胸臆,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溪琴指見楊桓語出不凡,心中好感頓生,邀請楊桓和李昊去山谷深處的樓中小坐。溪琴指一顆芳心似已完全系在楊桓身上,雖不至於生出男女之間的情愫,卻也不無好感,李昊見狀暗嘆自己失了先機,鬥敗的公雞一樣跟在楊桓身後,心裏暗暗謀劃,待會兒定要出些驚人之語,好歹也要搶一搶楊桓的風頭。
雕花樓是一座竹木小樓,只有兩層,木架橫亘在一處山凹,依山而建,一半是岩洞,一半是木竹,沒有任何恢弘的氣勢,卻也坐落得精巧唯美。山谷中本沒有生着竹林,看似人為栽種了幾百杆,用以寄託情懷而已。竹樓前一眼清泉,自石縫中汩汩流出,用幾十隻手腕粗細的竹筒委婉承接,竹筒連接處不斷點頭,將甘冽的山泉灌溉進花木竹林中,景色清幽怡人。
楊桓隨溪琴指進入竹樓中坐定,隔着軒窗欣賞谷中景色,恰有夜風徐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早有紅姑娘煮來一壺清香撲鼻的花茶,楊桓淺啜一口,只見溪琴指將箏琴放置在琴几上,款款落座道:「楊公子談吐不俗,又能作出那般好詩,小女子雖命淺福薄,卻也略作膽量,欲借公子佳作譜曲一二,但請公子將詩中意境解說至深處,以免小女子歪曲其中意境,所做音律不能符合詩句本心。」
楊桓見溪琴指開門見山,直接向自己所要詩句的版權,且見面時間不短,溪琴指卻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依舊帶着面紗,心中便有三分不悅。不過楊桓是為了避難而來,不好拂了溪琴指的意思,只好出言相詢道:「在下即興賦詩兩首,一是二十四橋,二是金縷衣衫,不知姑娘相中了哪一首?」
溪琴指冰雪聰明,頓時聽出楊桓話中勉強之意,見楊桓目光灼灼,始終盯着自己的面紗,心中便解其意,微微頓首道:「非是小女子唐突,定要將公子佳作據為己有,實在是聞聽得公子絕世好句,見獵心喜,不勝其情,故而冒昧懇求。若是公子嫌棄小女子技藝低微,不肯贈詩譜曲,小女子也不敢強求,但能同楊公子談論些風月,心愿亦然足矣。」
楊桓見溪琴指如此大度肯理解人,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於是拱手道:「在下並無此意,一時隨興之作,姑娘喜歡儘管拿去好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楊桓將兩首詩的大致意境解說一番,隨便編了兩段唯美的故事,把溪琴指聽得如痴如醉。
「在下是生意場中的俗人,行走我大唐南北,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