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日之前,宮裏就有了旨意,為校驗新軍戰力,特旨勇士營出宮。www.yibigЕ.com/
這道旨意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可是同時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事實上,在此之前,朝廷就有過不少爭論,尤其是兵部內部,因為宮裏有意擴大新軍而為此爭論不休。
其中最大的一個爭論還是新軍的戰力上,兵部的不少官員指出,上一次雖說新軍打敗了瓦刺鐵騎,可是這場勝利只能算是巧勝,理由也很簡單,當時進行操演的地方是在瓮城,地域狹小,瓦刺鐵騎施展不開,因此瓦刺最拿手的迂迴側擊的戰術根本不能起效,因此,這新軍在操演時雖說大獲全勝,可是當真到了戰場之上,就未必有這實力了。
再者說,朝廷已有神機營,再設立一個與神機營相同的新軍,就未免有些職能重疊,更不必說大規模的擴編新軍所需的銀錢極大,養一支八百人的新軍所糜費的軍餉是一個千戶所的十倍,有這錢還不如投注到邊鎮上去。
兵部尚書劉大夏倒是認為擴編新軍勢在必行,只是在兵部,劉大夏還是壓制不住其他官員的非議,因此不得已只得又把這爭議鬧到內閣,讓內閣裁處。
而內閣顯然也是議論不一,一時拿捏不准,對朝廷來說,這可是一項大事,因為新軍一旦擴編,那朝廷至少要準備好每年數十萬兩銀子,這支軍隊消耗尤其巨大,無論是招募的方式還是操練的方法,都需要極大的損耗,若是不拿出點實力。誰肯信服?
京中的精銳莫過於勇士營,若是讓勇士營來試試這新軍。新軍的表現還能一如既往的出眾,大家倒是沒有話說。
如此一來,這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勇士營悉數出京,京師的防務暫由親軍代領,不過保護皇上的,倒是留了不少心腹的護衛。
與此同時,再過兩日就是年尾,所以按着規矩,滿朝文武是要入宮拜賀。拜賀之後。這新年就到了,大家各自回家過年。
所以宮裏頭一如既往的忙碌,各地的宮室已是修葺了一番,披紅掛綠,都在為百官朝賀做準備。
司禮監里。蕭敬勉強打着精神署理些公務,他的臉色顯得很是不好,近來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別看錦衣衛那邊總是大放異彩,可是這些功夫,東廠這邊也沒有閒着。
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掏出一張雪白的絲巾捂着嘴,等喉頭舒服了一些,才將這絲巾折好放入袖子裏。案牘的兩側是兩個弓着身的小太監,正在幫他清理着案牘。
案下的太監們也是各忙各的是,不過在蕭敬面前,誰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音,都是躡手躡腳的;只有每次蕭敬拼命咳嗽時,大家的臉色才稍微輕鬆一些。做一些小動作。
一個太監笑嘻嘻地來了,來人大家都認識,乃是御馬監的掌印太監梁茹,這梁茹笑嘻嘻地進來,給蕭敬行了禮,道:「蕭祖宗,近來身子還是不見好嗎?」
按常理來說,司禮監和御馬監也算是分庭抗禮的兩個內官衙門。只是上一次,御馬監的掌印太監被整倒,新來的掌印太監立即換成了蕭敬的心腹,這位梁公公當然不敢在蕭敬面前造次,對蕭敬客氣得很,一聲祖宗叫得很是歡快。
蕭敬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手搭在案牘上,慢悠悠地道:「年紀大了,身子骨兒哪裏有好轉的時候。哎,有時候真想清閒起來,跟陛下說一聲到中都守陵去,好好地歇一歇,頤養天年也好。」
梁茹那一張胖臉立即變得嚴肅起來,道:「蕭祖宗這是什麼話?宮裏離了蕭祖宗哪裏轉得開?就是陛下也離不開您呢,奴婢倒是得來了一張方子,說是養氣延年的,這不,就是來孝敬給蕭祖宗的。」
蕭敬微微一笑,道:「難得你費心,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不是讓你們御馬監的劉昌來一趟嗎?他的人在哪裏?」
梁茹笑吟吟地道:「來了,可是不敢進來,在外頭候着呢。」
蕭敬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莞爾一笑道:「這像什麼話,都是一家子人,怎麼好說不敢兩個字,叫進來吧,雜家有話要和他說。」
梁茹躬身行了禮,飛快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領着提督太監劉昌進來,梁茹一邊笑,一邊呵斥這劉昌,道:「鬼東西,蕭祖宗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還會吃了你?怕個什麼?」說罷又向蕭敬道:「蕭祖宗,我這孩兒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