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裏出奇的平靜,在這場風暴的旋窩的兩個中心,無論是太后還是皇帝顯然都沒有任何的舉動。\www.yibigЕ.com//
內閣的三位學士在覲見了太后之後,隨即便出了宮來。而劉瑾則一直陪在朱厚照身邊,也沒有透出任何風聲。
其實角斗的雙方,都已經自覺的自己握住了勝券,現在要等的,就是結果的揭曉了。
張太后對於內閣三學士的狀告,並沒有對劉瑾的言行表現出太多的憤怒,這是肯定的,她當然也清楚,劉瑾雖然多有不堪,可是畢竟是為皇帝效命,張太后深知這其中的關節。
不過劉健等人也確實說動了她,不是因為他對劉瑾有什麼成見,最重要的是,既然劉瑾已經鬧到了皇帝與內閣勢同水火,鬧到蒙古人亦產生敵視的地步,那麼犧牲掉一個劉瑾,對張太后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她並沒有立即下懿旨,當ri天sè已經不早,劉瑾又只是個太監,要收拾他一紙詔一個武士也就足夠,所以張太后大大的安撫了劉健等人一番之後,打算一切等到明ri再說。
次ri清早百官入朝。
朝殿之中,勝利的曙光似乎已經遙遙在望,以至於劉健的心情格外的好,穿了簇新的朝服在眾官員的擁簇下步入正殿,謝遷、劉大夏、馬文升人等也是一個個面帶得sè,他們現在的心情,多半就像那困擾了數年久治不愈的花柳一下子被老軍醫治好一般,從身都心,都透着一股清爽和喜悅。
眼看辰時就要過去,皇上竟是還沒有到,按道理,辰時三刻就該開講了,這是先帝留下的規矩,不過朱厚照愛睡懶覺經常遲到大家也習以為常,不過心中難免有些腹誹,這皇帝若是沒有對比倒也罷了。可是現在這皇帝和先帝一比,對百官們來說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百官們很是糾結。
朝中唯一一個愁眉不展的便是李東陽。
李東陽佇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裏卻總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身邊的馬文升見他這副姿態,忍不住湊上來低聲道:「李公在想什麼?」
李東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面帶喜sè的劉健。嘆了口氣道:「事情有些蹊蹺。」
「蹊蹺?」馬文升一頭霧水。
李東陽道:「按理說,這一次朝會是會取消的,可為何沒有取消?」
馬文升道:「今ri的朝會不是定製嗎?」
李東陽卻是搖頭,道:「皇上與劉瑾感情深厚,現在劉瑾眼看要獲罪。皇上若是毫無招架之力,以他的xing子,必定會生些悶氣,破罐子破摔,所以老夫原本以為,這一次朝會會突然取消,可是皇上沒有取消,這事情就古怪了。」
馬文升先是愕然。顯然對李東陽的這個理論很是不解。可是隨即驟然明白了什麼。
事有反常即為妖,朱厚照是個少年,而且是個頑劣的孩子,這是大家的看法,一個這樣的孩子,一旦得知自己身邊親近的人將要被人裁決。應該會有什麼反應?
以皇上的xing子,定會發脾氣。而小皇帝發脾氣的最大手段,就是取消朝會。
可是朝會沒有取消。這意味着什麼?
李東陽所擔心的,並非是皇上任xing,皇上若是取消了朝會,反而證明皇上拿大家沒有辦法,可是這朝會依舊進行,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經李東陽點撥,馬文升自然明白了什麼,可他隨即只是自嘲笑笑:「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麼擔心的,陛下難道為了一個劉瑾,和天下人做對嗎?」
從本心上,馬文升對劉瑾,甚至對皇didu有一種輕視之心,一個閹人,一個孩子,難道還能鬧出什麼來?
李東陽心裏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再說了,多說無益,倒不如且看看皇上如何應對。
又過了一刻,朱厚照才姍姍來遲,跟在他後頭的,顯然是劉瑾。
劉瑾的出現,倒是讓不少人份外眼紅,到了這個份上,這劉瑾居然還敢出現,實在讓大家沒有想到。
便是劉健的臉sè,也不禁微微有些變了。
朱厚照沒事人一般坐在了御椅,抿嘴不語,劉健則是站在他的身邊,躬身伺候。
「朝會可以開始了,諸位愛卿,開講。」
朱厚照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