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帝君重回園中,在八角亭中坐下。
亭上的天青琉璃暈着明光,自檐下氤氳,折射出霜白的秋色,照在眉宇間。
沉凝,自然,厚重,雍容。
他手持玉如意,柄尾上空明澄淨,有斜風細雨之音,點點頭,道,「其實仔細想一想,也不出奇,玄門仙道中有的宗門立派之久遠,尚在我們新天庭建立之前,他們對於埋棋子藏後手等等等等,早就是如火純青。」
值日帝君聲音清清如玉,分開松光竹色,有一種韻味,道,「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這次的事兒,我和其他的幾位帝君也有了新的認識。」
值日帝君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不疾不徐,從容鎮定,道,「能夠早發現這個,省得以後吃大虧,還是不錯的。」
常勝古元天王身後光影流轉,凝成疏鍾一個,搖曳生音,周匝聲波像是鶴影翩翩,道,「對方施展陰謀詭計,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早晚會暴露,讓我們連根拔起。」
值日帝君手握玉如意,見常勝古元天王欲言又止,笑了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在我面前,你有什麼好顧忌的?」
「是。」
常勝古元天王答應一聲,眉宇間有參差光影,顯得厚重,緩聲道,「仙道玄門的嫌疑確實是最大,但是淨土佛門也不能忽略。」
值日帝君沒有說話,只是作出聆聽狀,可是他背後的清氣升騰,似是千百大星輪轉,或明或暗,顯示出他的關注。
「玄門仙道是有動機有能力,西方佛門也不例外,他們也有能力,也有動機。」
常勝古元天王雖然親自邀請的佛門之人,但對他們卻是非常之警惕,道,「據我觀察,佛門的人來到天庭後,可沒閒着,和有至於帝君大位的幾個強力人物都有接觸。「
常勝古元天王眯着眼睛,泛着淡淡的寒光,有霜白之色,冷冽非常,道,」佛門對東王公很關注,明里暗裏給了不少的支持了,他們也都是野心之輩。「
值日帝君沒有說話,自寶座上站起,在亭前踱着步子,草木深深,松柏青青,偶爾有鶴唳蟬鳴,平添三分靈動。
好一會,值日帝君才開口,道,「幕後黑手不論是道門還是佛宗,以後總會露出馬腳,我們再跟他們算一個總賬。現在最至關重要的是,要將眼前白熱化的競爭按下去,重新進入正軌。」
常勝古元天王眉頭皺了皺,道,「我多次聯繫他們,可是都動了真火,想停都停不下來。」
他說的是大實話,現在是各種明槍暗箭,潑髒水,下絆子,防不勝防,要是你停了,其他人還在繼續,你不就成了傻子。
再說了,現在斗的激烈,都出了真火,都是強勢人物,想停都不容易。
值日帝君知道這個情況,他手握玉如意,有龍鳳之鳴,杳然而起,道,「他們不停下來,我們就讓他停下來。」
值日帝君的聲音變得低沉,道,「我已經和其他三位帝君商量過了,要儘快召開天庭的萬仙大會,到時候,讓北幽紫陽帝君退位。「
值日帝君眸子明澈,照見時空,道,」紫陽帝君退位,帝君的位置就會真正的空出來,然後天庭會啟動正式的帝君上位機制。「
常勝古元天王依稀記得天庭帝君的上位,乃是天時地利人和,確實是能夠安定現在的三十三天局勢,他只是皺了皺眉頭,道,」帝君讓位之事,非常少見,要自上而下安排,不能出任何的紕漏,恐怕要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
值日帝君擺擺手,大袖搖擺,像是風吹大翼,堅決地道,」古元,這個事情,你要多辛苦辛苦,聯絡其他人手,用盡全力,我只能夠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多一天都不行。「
「兩個月,」
常勝古元天王長吸一口冷氣,眉頭皺成疙瘩,要理清天庭的千頭萬緒,這個是太難了,不過帝君這麼安排,他只能咬着牙答應下來,道,「屬下全力以赴,定然要順利完成。」
「辛苦你了。」
值日帝君對自己這個左膀右臂是很放心,知道他辦事能力極強,於是先拋出一點好處,道,「只要事情能夠順利完成,我已經和三位帝君講了,會齊心合力,幫你提升你的本命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