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
鶴唳清亮,簫鼓沸空。
須臾雲光若珠簾捲起,澄月垂下,鸞鶴上前,騰舞而來,最上面,托舉一架雲車,鑲嵌琉璃,驪珠,寶石,琥珀,等等等等,華美非常。
在雲車的中央,端坐一個少年人,頭戴蓮花道冠,身披日月瑞彩仙衣,腰懸法劍,身後是道童打寶傘,玉女捧玉箱。
法駕浩浩蕩蕩行來,氣象萬千,天上的月,地上的湖,中間的燈火,統統被掩去光彩,整個天上地下,只有一架雲車。
「陳岩,」
秦心一本來端坐在蓮花寶座上,身後是水晶屏障,鐫刻着白日之相,明光輝輝,他頂門上有慶雲,正在推演神通。
現在見到這樣鋪天蓋地的聲勢,先是一怔,旋即起身,面容上有震驚之色。
無他,對方的修為不對頭!
蘇秋也站起身,目光放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華,他的頂門之上,有白龍入青雲,福壽連綿,此時神意縱橫,落在徐徐行來的雲車之上。
在那裏,久聞大名的陳岩穩穩端坐,若山之巍峨,若水之深沉,不見其底。
只看氣機的話,雖然很深,但和自己與秦心一也是在伯仲之間。
這麼一想,也沒什麼,畢竟這麼幾年來,隨着陳岩的崛起,已經是門內公認的最近萬年來天資最為縱橫之輩,古今罕有。
可實際上,來人是陳岩,可只是一具化身!
這就很不對頭了!
李師嵇法目如電,洞徹真虛,同樣看出現在的來人只是一具化身,可只有化身就有這麼驚天動地的力量,那真是又是何等之可怕啊。
李師嵇攏在袖中的拳頭攥緊,真的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紀元之下,真有不可思議的驚采絕艷之輩出世,難怪就是阮幽珠這樣在天棄窟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的人都是落在下風。
不是阮幽珠不優秀,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陳岩落到日月湖光之上,他大袖一揮,收起雲車,展目看去,就見流泉激水,虹橋屈曲,玉階寶閣,處處華麗,諸位天仙都是端坐其上,頂門上顯出慶雲,宏大的氣機沖霄,有異相變化。
東華子率先起身,將陳岩迎上高台,然後單和在場的眾人介紹了一下。
「秦心一。」
「蘇秋。」
「太玄門常行道人。」
「天棄窟李師嵇。」
陳岩面帶笑容,氣質如玉,風姿翩翩,和每個人稽首行禮。
寒暄之後,眾人落座。
雙髻青童上前,奉上靈酒寶茶,香氣馥馥,如煙似霞。
東華子環視左右,見秦心一和蘇秋都是低頭沉默,看上去若有所思,場中的氣氛稍有沉凝之意,於是還是率先開口道,「陳道友,我們等人都是初來乍到,而道友你在三十三天經營日久,消息靈通,不如就講一講三十三天和天庭之事,讓我們不不會一頭霧水,雲裏霧裏的。」
「那是當然。」
陳岩坐在高台上,當仁不讓,論起這個,在玄門之中,誰能夠比得上自己?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三十三天和天庭的局勢現在都很複雜,各種力量在角逐,互不相讓。」
陳岩清清如玉的聲音在高台上響起,眾花墜落,焚香庭下,異象呈現,精彩紛呈。
吐字清晰,語句幹練。
在場的諸位天仙都是聽得聚精會神,沒有人發聲。
原因並不複雜,他們初來乍到,要多聽,知己知彼,才能夠更好地進行行動。
好一會,陳岩才停下來,然後抬手拿起一杯靈茶,潤了潤嗓子。
「果然是很複雜。」
李師嵇聽完,眉頭皺了皺,天庭和三十三天的複雜之處,還要超乎他的想像,他旋即又展開眉頭,對陳岩行了一禮,道,「多謝道友解惑,讓我等茅塞頓開。」
「李道友客氣了。」
陳岩還了一禮,看着這位天棄窟的天仙,念頭轉動,他和天棄窟的人打交道的最多的應該是阮幽珠了,那女仙性子清冷,兩人的性格差別真不小。
「陳道友,」
東華子來之前,自掌教那裏得到不少的機宜,在三十三天之事,還是要多讓陳岩拿主意,所有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日月一出遮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