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芷趕緊擺手,搖頭道:「可別,我現在不想聽故事。」
自從重安講了鍾言與紀西雨的故事之後,她的心裏總是堵得慌,現下要再來一次她可受不了那麼煽情。
季葉微微揚起唇角,細緻的眉眼在暖光中愈發柔和。聶芷看了一怔,她悄悄按住有些加速的心臟,偏過頭道:「你長得挺好看的。」
季葉自然是同意,他揉揉聶芷的發旋,旋即溫暖的掌心停留在她柔順的長髮上。他道:「人的長相是天生的,你嘛,稍微有點欠缺,不過無妨,嫁是能嫁出去的。」
聶芷斜睨他一眼,嗤笑道:「真是自戀。」
季葉「誒」了聲,一邊揚長尾音一邊拖過木椅坐在她對面,一臉的嚴肅與正經。
看得聶芷又是一笑,她指指他的臉,道:「你不適合這種形象。」
季葉沉聲:「恭喜你真相了。」
「對了,你今天晚上不用在自己家吃飯麼?今天過元宵誒。」
想到這個問題,聶芷仍記得年三十那天季葉吃過中午飯就離開了,說是父母規定要回家吃晚飯。元宵雖說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可好歹連接在春節之後,也為親人團聚所重視。
季葉將雙手插在腦後,閒散地往木椅背上一靠,長舒口氣道:「自然是要的,可我想跟聶斐在一起。」
聶芷又想起那一天那狗血的對話,不由打個哆嗦,趕緊制止他接下來的話,順帶轉移話題。
「你現在讀幾年級?」
季葉想了想,「好像是五年級吧,不記得了。」
聶芷抹抹腦袋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道:「你重生之後就沒想過跳級什麼的離開基礎教育階段麼?」
季葉奇道:「為什麼要想?我現在活得挺自由的,等升入中學還有得忙呢,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煩惱呢?」
好吧。聶芷深深地明白了「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這個道理,她深吸口氣,微笑着開口:「那你每天都做什麼事?或者看什麼書?」
季葉對於聶芷的問題思考了三秒,繼而道:「繪畫。從梵高的作品集中尋找靈感。」
原本聶芷是想打探季葉這個重生的富二代的理想目標是什麼以及他為之付出的努力的,現在看來她還不如問問重安。不過重安對於該給她的激勵也都給了,能怎麼做完全看她自己。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這樣的努力她還無法明晰到底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的。
正想着呢,季葉湊了腦袋到她跟前來,啟唇道:「你在想什麼?」
聶芷被嚇了一跳,她眨眨眼,一個愣神,道:「沒有,沒想什麼。」
季葉哼笑,滿意地收回身體。「別騙我,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努力的?好給你自己再定個目標?」
聶芷睜大了杏眸,好奇道:「難道這就是聰明人?」
是了。聰明人總有自己特殊的學習技巧或是奇特的能力,季葉也許不屬於前者,但從他熱愛繪畫中完全可以看出:他屬於後者之中的敏感人。
季葉晃晃食指,笑得高深莫測。
「聰明人是懶得去猜別人的心思的,你也不用擔心,一張白紙對我而言是沒有吸引力的。」
聶芷怒了:「你才是一張白紙啊混蛋!」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重安在她身後擰她的腰,一臉淡然不驚:「誰讓你說的髒話?」
對面的季葉也在微微愣神之後笑出聲,心裏隱隱有着惡作劇得逞的愉悅。他伸出兩指捏着聶芷的臉道:「誰是混蛋?嗯,是你麼?」
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聶芷忍着腰身上傳來的酸疼感,勉強擠出笑容道:「不是說你,不是說你。」
季葉嘖嘖有聲,「我的問題是你說的混蛋是指你麼?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呵呵,這個呢,」聶芷笑得愈發燦爛,她打掉季葉的手,搖搖頭道:「我說的是白紙。」
「白芷?」
聶芷露出辛酸的笑容,「嗯,白芷。」
豈料重安愈發用力,她冷凝着眼神,僅僅是心念一動,對面的季葉已然感到強大的壓力迎面而來。
他幾乎喘不過氣,漲紅着臉將手卷在唇邊隱咳。
這可讓聶芷手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