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這兩個字隱隱觸動了夏初的心事。
她也是想要個孩子的。
顧家上下都待她極好,她沒有道理不想為顧騰生孩子,可這事兒吧,真是急不得的。她心裏頭明白這個道理,嘴上沒怎麼說過,可內心卻一直記着。
二嫂有身孕這件事,讓她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頭上。
二哥二嫂定然也是出孝期後才開始同房,大家都一樣,而她和顧騰的身子只怕比他們還要好上許多,為何……偏就沒有?難道真的是因為顧騰常常都在西山大營,次數太少的緣故?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夏初猛的醒過神來,耳廓邊爬上一抹粉色痕跡。
……真是,越發沒臉沒皮了。
但她是真的渴望有一個孩子。
有了孩子的婦人嗜睡,二嫂很快就有些疲倦,鄭氏是個疼孩子的人,何況她肚裏還有着她的孫子,只叫她一個人下去休息太顯眼,乾脆就打發了兩個兒媳和小女兒,只說她們母女二人有些私房話要說,叫她們都退下了。
夏瑜原本不肯,架不住鄭氏強硬。
但這個藉口,夏初覺得,至少大嫂是不會信得。不過大嫂性子端方,哪怕才出來鄭氏憐惜弟妹也不會拈酸吃醋,何況跟個孕婦爭寵這樣的事,她也做不出來。
打發了兒媳婦們和小女兒,鄭氏也是真心要和大女兒說說,就如夏初念着想懷個孩子,鄭氏心裏也是一樣的想法:「出孝也有些日子了,你……還是沒有動靜?」
夏初點點頭,她上個月的月事才過去,這個月還沒夠時日,不過身體並無異常,想來還是沒有的,眉宇間添了一點困擾:「也不知是不是他總不在家的緣故……」
鄭氏聽着這話音,還以為女兒和女婿之間出了問題,沒有床事,不由一驚。她這個女兒嫁得好,縱然自家夫婿在京中算不得什麼大官,可往來的官夫人們卻還要給她幾分薄面——她再是不懂官場,也曉得全是看在女婿,或者說,是看在顧家的面子上!
若是女兒女婿感情不好……她心底是不願意的:「女婿忙着公事,你自個也要體貼一些。晚上熬些補湯與他,莫叫他累壞了身子……」她的語調有些急切,語氣中充滿了暗示。
……鄭氏到底腦補了什麼?
夏初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着鄭氏鄭重告誡的樣子,心下那份想要傾訴的**慢慢就退了下去……她原本就和這輩子的母親不親,更沒有和前世那樣,同母親無話不談,有什麼『小秘密』都要分享的親密。
不是鄭氏不愛自己的女兒,而是受寵一輩子被父母丈夫呵護了一輩子的她,其實壓根不懂得該如何同孩子建立親密的關係,只會如自己的父母一般,對孩子百般嬌寵,想要什麼給什麼。
卻忽略了和孩子們溝通。
所以,她的四個孩子,有三個都和她不甚親近,而唯一親近的這個……也在漸行漸遠了。
夏初的眼眸微微閉了閉,再正開始,已經是一片清冷,她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的,母親,相公他在家裏的時候很少辦公的,您也知道,我畢竟是女眷,是不許踏足西山那片地界的。」
這就是說她說的那套行不通了?鄭氏微微有些悵然,她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抓住丈夫的心得,還以為能給女兒參考一番,卻不曾想到會是這樣。
當然行不通了,文臣武將怎能一樣?何況鄭氏和夏慶成親的時候,他還只是個秀才公子,每日除了讀書也沒什麼事,到了晚上,漂亮溫柔的妻子帶着補湯去體貼他,他自然受用。可顧騰怎麼能一樣?他在家休沐最多也是看兵書,白天看看也就罷了,晚上早就回房陪着小媳婦一道用晚膳,到了夜裏,別說紅袖添香了,就是蠟燭也是要吹滅的……
情趣這種事情,是有空又有閒的人才玩的起的東西。
夏初已經明白拿這種事情詢問鄭氏就是白搭,所以乾脆不問了。
「對了母親,還有一事,祖母讓我來問問你,為何要給妹妹找教養嬤嬤?」夏初道。
當然,洛子謙並沒有明面上說這句話,不過她就是這麼個意思,不然也不會讓讓她陪着妹妹回家裏來特意見鄭氏一面。
「……有什麼不妥嗎?」鄭氏反而一愣:「以前二姑娘不也是如此?我看季嬤嬤跟
202孩子與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