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許是累着了,夏初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醒來,酸痛的雙腿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去請安的時候看見洛子謙臉上的竊笑,頓時無語了,這人真是,都做人祖母了,怎麼還這麼不着調呢?
這麼連着一個月下來,夏初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確比從前更好了,當然她的課程也從單純的站立改成了蹲馬步……從原本只能堅持片刻,到半個時辰不動搖,進步的很明顯。
小孩子的身體可能真的潛力無限,每次她都覺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會堅持不住,可每每總能堅持到最後,得到洪師傅意外又讚賞的肯定。
「初兒最近好像長高了些?」洛子謙打量着夏初,笑道。
哪有這麼快的?
今兒她們才剛下學,夏雪和夏挽秋都在慈和堂陪着祖母玩笑,夏初說話也不好太隨意了,只好道:「許是近日吃的比較多的緣故。」
因為練武的關係,她的胃口大了不少,吃的多了,人長得快倒是真的。
「三妹妹是長高了。」夏雪笑着附和洛子謙的話:「人瞧着也精神了許多。」
夏挽秋看了夏初一眼,癟癟嘴。
她先前聽說夏初在跟女師傅學騎射的時候,就很想跟着一起學,只是吳氏不同意,說女孩子家家的沒得學這個,顯得人粗俗。
夏初學這個就不粗俗了麼?
她倒是有跟祖母提過想要跟三妹妹一起,卻只是被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去。
洛子謙其實並不介意,反正洪師傅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有什麼區別?只是吳氏這個做嫡母的不鬆口,她卻是不願意越俎代庖的。
夏初父母不在身邊,她做祖母的當然可以隨意管教,夏挽秋卻不是,便是沒有吳氏,大兒子也絕計不會讓女兒跟個女武師學武的。
比起孫女兒,當然還是兒子更重要。
她也知道夏挽秋心裏埋怨她偏心太過……可她就是偏心了,能拿她怎麼着?
因此只做不見。
過了一會,吳氏來了慈和堂回話。
「……柳尚書家遞了帖子來,說是請咱們家一道外出踏青交友。老爺的意思,近日春光正好,去外頭走走也好,正好新媳婦進門,還未出過門子……只不知母親和父親的意思……」
「出去散散心也好,不過我和你爹就不去了,你且帶着幾個小的去吧!只是定要把人給我看好了,全須全尾的回來!」
「兒媳知道了,母親放心便是。」吳氏一聽她便是准了,不禁笑開。
時下已是三月末,正趕上桃花盛開的時候,正是郊遊踏青的好時候,再過些時日便是清明黃梅時,到時候下起雨來,可沒個準頭,何況家家戶戶都還須祭祀,就沒空了。
三個女孩兒一聽,自然是高興能出去玩的,夏雪更是紅着臉低下了頭。
那柳尚書家,可不就是她定親的人家?
只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柳家提出這樣的邀約,只怕還是為了讓兩個未婚夫妻找個由頭見見面,訴一訴衷腸。雖說婚約已定,未婚夫妻之間卻反而比從前還要難得見面,所以有那疼孩子的家長也會找機會創造一些會面的時機,哪怕不過是說上幾句話,也是好的。
大晉朝對女子的約束不如前朝嚴苛,不會出現成親時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媳婦長什麼樣的窘況,大多數人婚前都是熟悉的,也有會特意相看的情況——總要孩子們自己滿意了,成了親才不會造成怨偶不是?
當然,也有那被隨意許嫁的,心裏哪怕不願意,也無法反抗家中的安排。便是如此,也得見上幾面才好,終究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怎麼也得了解一下對方的性情。
夏雪與柳二公子的婚約卻是那年夏彥升了翰林講侍時就定下的,因此兩人算是自小相熟,彼此對對方都有好感。
柳二公子的父親是當朝尚書,官居二品好些年,祖父是前太子太傅,今上的座師,家世何等顯赫,當年與夏家定下這麼一門婚事,不知叫多少人眼珠子都彈了出來。
好在柳二公子是極喜歡夏雪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那樣心甘情願的就答應下來。
這幾年,每年柳家送來的年禮都是極豐厚的,其中還總有專給夏雪那一份,多是些柳二公子親自挑選的精巧玩意,
060郊遊踏青放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