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堡王都,宮殿地下。
提費科斜坐在王座上,右手撐着臉頰,略有些不耐地看着廳堂中表演自己暗殺絕技的應招者。
這是入冬後的第幾個蠢貨了?
大概是自己太過寬容,才讓這群小丑一個接一個的湊上前來。
他打了個哈欠,感到眼睛幹得厲害。
自從蒼穹殿堂被雪粉炸毀,他就將廷議地點搬到了宮殿的地下室中。經過一番改造後,將數個儲物室連通成一片,空間倒也不算太小,足以容納與會的大臣和貴族們。最重要的是此地絕對安全,出入口只有一個,上方則是宏偉的宮殿,再多的雪粉也不會影響到這裏。缺點是地下沒有光照,光源全部由松脂火把提供。圍繞牆壁一圈的火把使得室內空氣異常乾燥且沉悶,松脂散發出的甜腥味更是讓他昏昏欲睡。
一想到那位四弟,提費科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有目擊者注意到對方的攻擊來自於天上,他恐怕還在大肆修建哨塔。既然知道這種手段根本沒法防禦,他便只能暫時在此地召開會議了。
羅蘭.溫布頓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尊敬的陛下,」應招者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廳中,「請看,只要叛王羅蘭敢出現在我眼前,我就能完成您託付的使命!」
提費科瞟了一眼對方身前,只見四把飛刀準確地插在了離他二十步遠的木桶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絕技?」
「正是如此,陛下,」他信心滿滿地說道,「不瞞您說,我曾經就做過這門行當,死在手中的老鼠不下十隻。混在人群中出手的話,大多數目標至死都不知道飛刀是從哪兒射出來的。」
「報酬呢?」提費科挪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軀。
「只要二十五枚金龍,」應招者掰着手指道,「五枚用於路途上的花銷,以及裝扮費用打扮成不惹人注意的模樣更容易接近叛王。」
「魏馬斯爵士。」國王示意道。
「是,陛下。」鋼心騎士拔出拔出佩劍,從背後摘下盾牌,走到廳中。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他怔了怔。
「擊敗我的騎士,我就將報酬交給你。」提費科朝爵士使了個眼色。
後者點點頭,拉下面甲,朝對方走去。
「等、等等……不,陛下,這不行,」應招者狼狽地一個翻身,避開騎士的揮砍,結結巴巴喊道,「我無法正面啊!」
騎士緊接着跟上的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腹部,令他後半截話全部吞了回去。
在地上翻滾兩圈後,應招者軟軟地擲出一把飛刀,卻被盾牌輕易地格擋下來。接着爵士一腳踩在他的手上,揮劍落下,半截手臂頓時離開了他的身體,濺出的血液在地上映出了一道弧線。
「我的手」對方發出一聲慘叫,抱着自己的胳膊縮捲成一團。
「第一,王室不比老鼠,就算是我那愚蠢的弟弟,也不會輕易接近人群。第二,你連一個騎士都束手無策,又拿什麼去刺殺身邊擁有多名騎士護衛的領主?恐怕一拿到二十五枚金龍後,你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兒來了。」提費科擺了擺手,「把他丟出去。」
如果換作一兩個月之前,他還不會如此對待這幫愚昧貪婪之輩,最多只是將對方趕出王都,並勒令沒有拿到羅蘭的腦袋就別再回來。那些稍微有可能獲得成功的,他都給予了一定的資金支持可到目前為止,羅蘭仍然活得好好的。
大概正是因為這種仁慈的態度,導致上門宣稱自己能解決叛王之亂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方法也越來越荒謬。甚至之前還有將酒館裏的侍女拉出來作為刺客的傢伙,稱該侍女技術出眾,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她的服侍。簡直不知所謂!難道他們不知道普通女子和女巫之間的差距嗎?都在告示上反覆宣傳了四弟的墮落之舉,能夠豢養女巫的領主,又怎麼會看得上這等粗劣貨色。
提費科長長出了口氣,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應招者一點教訓,應該也能讓其他人稍微收斂下。
或許向民間招募平叛之人本身就是種錯誤。
能夠擊敗羅蘭的,唯有藥丸和雪粉。
他掃了一眼廳下,見沒有外人後,朝御前首相問道,「雪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