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餐再談正事。
培羅這麼想着,手卻沒有片刻停歇,畢竟能飽餐一頓的機會不多。就算是金銀花家族,沒有宴請賓客時,吃得也基本是土豆麵包配鹹肉干一類。
吃完正餐,待甜點端上來之際,培羅畢恭畢敬地遞上文書。
羅蘭接過,用餐刀切開封蠟,抽出紙卷快速瞄了幾眼,然後愣住了。
國王死了?
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羅蘭毫無感情可言,他穿越過來時已經身處邊陲鎮,連面都沒有見過,更別提四王子記憶里只有對他父親的埋怨和不滿。正因為如此,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之中——到底該不該表現出悲傷難過的樣子?
而下面的內容更讓他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溫布頓三世死於長子的謀殺?二王子以新任國王的身份宣佈結束爭王,命令自己即日起返回灰堡王都?
羅蘭咳嗽兩聲,抬起頭,正好看到培羅充滿歉意的眼神。
原來如此,他想,要塞公爵只怕樂見其成,無論遵不遵從新王的命令,對自己都是兩難的境地。
沒有帶來約定的契約,卻帶來如同催命符般的壞消息,他只怕心裏也過意不去。羅蘭暗自笑了笑,將文書重新折好,「我知道了。」
「呃,殿下,那麼您打算……」
「就算我想走,也得等到邪魔之月結束。現在冰天雪地的,我走了的話,邊陲鎮的人民怎麼辦?」
如果是別人,培羅肯定會說出「別擔心,要塞會幫你妥善處理」這樣敷衍的話語,或其他外交公事化應答。但在這位僅見過兩次的四王子面前,他卻無法輕易開口。第一次,培羅對自己大使的身份感到了厭惡,最終他只是點點頭,「我明白了,需要我為您傳遞迴函嗎?」
羅蘭叫侍從送上筆紙,很快寫好回函,用自己的印章蓋在封蠟上,交給培羅。後者掃了眼信封,封面上清楚地寫着致灰堡二王子提費科.溫布頓,而不是國王溫布頓四世。
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培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