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過後,於寬就跟着靜虛等人上路了,他這一路上鮮少言語,一直在留心身旁四人的一舉一動,力求在他們談話間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其他四個人倒是不太在意於寬的沉默,貌似他本來就該這個樣子。
走過這一片山間小道後,就到了一個不算太繁榮的小鎮。站在鎮中心,幾人討論一番後,決定兵分兩路,由靜虛和大鬍子帶於寬去買兩套衣服,整理整理自己,而白家父子則去茶樓等着。
在臨行前,白凌卿背着自家老子對靜虛做了個唇語,臉上還帶着心照不宣的笑,就連大鬍子也在一旁賊笑起來。唯有於寬二仗摸不着頭腦。
靜虛興高采烈地帶着兩人左拐右拐地溜進了一條小巷,越靠近小巷,臉上的笑容越明顯,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大街上的人瞧見於寬這副髒兮兮的模樣,都皺着眉掩着臉匆匆繞過他,活像他身上帶着什麼病菌,也就只有大鬍子這樣的糙人能毫不在乎地走在他身邊了,說真的,連於寬自己都寒磣自己。
於寬原以為會隨便在旁邊一間布坊里買,誰知道靜虛那雙賊招子瞧都不瞧那些個門面整潔的布坊,倒是帶着他們一個勁地鑽巷子。於寬忍了半天,最後終於開口了:「胡大哥,咱們為啥要鑽這些胡同呢?外面可是有好多布坊。」大鬍子嘿嘿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靜虛老弟這兩年來找上媳婦啦!咱們現在正要去他婆娘的那家店,不然就他那副德行會這麼熱衷於給一個老爺們買衣服?」
……….丫的,一和尚還能有老婆啊,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於寬點點頭表示了解,又問道:「還有多久的路程才能到蕎雁山?」
「快了快了,過了這個鎮,再走上一天,馬上就到了。」大鬍子咋咋呼呼的說。
聽見這話,於寬疑惑了:「不對呀,去蕎雁山不是又要翻山又要渡河的嗎?怎麼這會子就要到了?」
「嘿!瞧你說的,按照常理,確實要翻山過河,不過咱們走這條路,很快就到了。」
正談話間,靜虛突然轉過臉來沖他們倆使勁招了招手,還等不及他倆回應,就又耗子似的溜進一家小店裏了,於寬和大鬍子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上。
這是一間中小型的布料鋪子,裏面掛滿了黑白灰三種顏色的袍子和各種衣鞋褲襪,店鋪乾淨整潔,一看平時就有人精心打理。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櫃枱處倒是臥爬着一人,從衣着打扮上應該就是這裏的老闆娘,卻看不清臉。
靜虛可不管她睡着沒有,只知道自己想她想得慌,不由得笑着喊了一聲:「映子!」
睡在榻上的那女人像是觸電般地震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這是個說不上漂亮,卻是個風韻猶存,帶着一種特殊美感的女人,她的些許髮絲粘在臉上,額上還有點汗濕,定定地看着靜虛,後者朝她張開了手臂。
那女人的眼中由不敢相信再到充滿驚喜,眼眶也迅速地凝上了一層霧水。只見她站起來,身上穿着一件大紅袍子,更襯得她臉色紅潤。她掌下一撐櫃枱,手掌用力一轉,身子就利落地躍起,從櫃枱後出來了,她佇立在靜虛跟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正當於寬有點羨慕的時候,那女人就變臉了,她徑直地沖向靜虛,撒開雙臂就朝他圓胖的臉上狠狠捏去,一隻手還撒潑似的往他厚實的身上招呼,嘴裏還尖聲嚷嚷:「我讓你回來?!你這死胖子還知道給老娘回來了哈?!奶奶的,居然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裏大半年!你找死是吧?!」那女人打人的狠勁看得於寬肉痛,但靜虛卻依然笑嘻嘻的,臉上似乎沒有動搖。
等那女人打罵夠了,靜虛心疼地圈住她,嘴裏直道:「好了好了,和尚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彆氣了,你身子不好,這會子還有兄弟們看着呢。」說完又轉過來沖於寬說:「於老弟,這是我的媳婦,你沒見過吧。映子,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於寬兄弟。」於寬連忙叫了聲:「嫂子。」月映這才認真打量起於寬來,還皺着眉說:「長得還行。」
靜虛都快被她氣笑了,罵道:「瞧你這婆娘,大老爺們看得是長相嗎?!那得是擔當好不。行了,趕緊給我這大兄弟找套衣裳來吧,一會兒還得見人呢!」
月映哼了兩聲,扭着屁股走向於寬,她的視線一離開靜虛,整個人都淡下來了,她示意於寬左右舉平雙手站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