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眾官員紛紛帶着古怪的神情告辭離去,最後只剩下魏國公、李國舅、關尚書和林侍郎。這幾人向柯枝宰相告辭後,還要送林侍郎去館驛住下,之後才會各自散去。
就在這時,葉小天突然又出現了。葉小天此時已經換回官袍,忽然趨前向柯枝宰相深施一禮,高聲道:「多謝宰相大人。」
柯枝宰相呵呵一笑,撫須道:「葉大使客氣啦。若非你堅持己見,我這把老骨頭只怕就要葬送在這裏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這舉手之勞的事情,怎麼能不幫忙呢。」
林侍郎倒沒認出葉小天就是剛才上菜的那個人,一見會同館的小官兒竟然未經他們允許,貿然闖過來同柯枝國宰相說話,心中有些不悅,微微蹙眉道:「你是會同館大使?怎麼這般不懂規矩!」
葉小天不卑不亢地對他道:「侍郎大人,下官要是一切都按照規矩來,只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林侍郎微微驚訝,沉聲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李國舅暗覺不妙,這晚宴進行到現在這一步,他已經清楚關小坤的計劃算是徹底破產了,如今一見葉小天態度如此強硬,就知道他必然知道了些什麼,可他沒有想到葉小天竟敢不顧關尚書的面子,當眾撕破臉來。
葉小天看了一眼柯枝宰相,拱手道:「宰相大人乏了,還請早早歇息吧。」
柯枝宰相明白人家眾官僚間的恩怨,他不宜在場,不禁微微一笑,向魏國公等人團團一揖,道:「承蒙各位大人熱情款待,老夫感激不盡。老夫如今有些醉了,這就歇息了。再會,再會!」
柯枝宰相團團一揖,也不等眾人寒喧結束,便與副使轉向自己住處。林侍郎到此地步,知道今晚這宴會必有極大蹊蹺,也顧不及挽留柯枝宰相,候他離開,便向葉小天道:「今日晚宴為何變成了火鍋宴,你方才所言又是什麼意思?」
葉小天道:「下官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不如就由禮部的鄭主事說給諸位大人聽聽。」葉小天向旁邊一閃。就見一個官兒,垂着兩條手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過來,看他臉色煞白,好似見了鬼一般。
關尚書一見此人,不由眉頭一皺,道:「鄭喬升,今日這晚宴,究竟是怎麼回事。幸虧那柯枝國人不明我中原情形,還真以為這涮鍋子是什麼稀罕少見的菜餚,否則必然以為我等輕慢,難免惹出是非。」
鄭喬升張了張嘴。忽然雙膝一軟,「卟嗵」一聲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道:「尚書大人、侍郎大人,國公、國舅。諸位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啊!」
魏國公和林侍郎等人面面相覷。李國舅的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關尚書不解地道:「鄭喬升,你究竟有什麼話,速速道來。」
「是!是是!」
鄭喬升先被太陽妹妹整治了一番,落到冬長老手中後,更是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等他迷迷糊糊招認了一切,又見識了冬長老更加可怖、更加難以想像的神奇蠱術之後,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現在鄭喬升只記得他肚裏有兩條蟲,只要那個看起來陰森森的禿頂老頭兒不收回他的蟲子,那大蟲子就會生小蟲子,當他肚裏全是蟲子的時候,那些蟲子就會把他的心肝脾肺腎統統吃個精光。
而那個看起來很甜美、很可愛,嘴巴小小,眼睛大大的小姑娘也在他肚裏放了一條蟲,如果不能及時把那蟲子取出去,那蟲子就會爬進他的腦子,吃干他的腦髓,在此期間,他會痛不欲生,還會變成一個禽獸不如的瘋子。
如此情形之下,鄭喬升哪裏還敢隱瞞,當即就把關小坤如何找到他,他又如何授意廚師做手腳,蓄意破壞今日晚宴的情況說了一遍。不等他說完,關尚書的臉色已經鐵青一片。
一旁,葉小天慢悠悠地道:「各位大人,那柯枝國使者雖說來自蠻夷之地,可貴為一國宰相,又豈能沒有這點見識,一個涮鍋子便能瞞得過他們,還被他們當成世間最美的美食?
呵呵,今日晚宴沒有鬧得大家下不來台,那只是因為晚宴之前,下官先去見了柯枝宰相,說明出了意外,請柯枝宰相配合一下,不要在這樣正式而隆重的外交場合鬧得大家下不來台。」
林侍郎深深地看了葉小天一眼,緩緩地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