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大明帝國ceo,萬曆皇帝在他擅長的領域裏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而在生活情感領域裏,他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朱行書道:「夏姑娘也不是不肯,臣奉旨前往夏府提親時,夏姑娘和夏夫人聽說皇上願意納夏姑娘為妃,並立即冊封為皇貴妃,那是又驚又喜的。
只是……夏姑娘已經訂了親,當時正是她的未婚夫從作梗,夏姑娘一個女兒家,又和人家已經有了婚約,哪好意思再說什麼,只能違心拒絕了。」
萬曆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似的,忽悠一下從谷底躍上了巔峰,轟隆一聲又從巔峰跌入了谷底,聽到夏姑娘又驚又喜時,萬曆也是又驚又喜,再聽說她已有了未婚夫,萬曆又開始絕望了。
「啊!她……她已經訂了親麼?」萬曆一屁股跌回御椅上,像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朱行書偷偷瞟了皇帝一眼,心暗自得意。他是故意說一句藏半句的,不經歷絕望,怎麼能有柳暗花明的驚喜,怎麼記得他五皇叔的不世之功?
專坑隊友的「蔣干」見皇帝垂頭喪氣,不禁微微一笑,又道:「皇上不必失望,夏姑娘雖然訂了親,可她那夫家如果願意退親,這個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萬曆又驚又喜,急忙抬起頭道:「瑩瑩姑娘的夫家是誰,他願意退親?」
朱行書道:「皇上,臣去提親的時候,她那夫家就在當場,臣當時以為他是夏姑娘的兄弟,是以也未在意,臣說罷來意,正是他立即代表夏姑娘拒絕了皇上的美意。」
萬曆勃然大怒,這個天殺的朱行書,他是說書的投胎轉世麼,這包袱抖的,這坑兒埋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那叫一個一波三折,真該拖出去砍了!
萬曆皇帝怒目圓睜,瞪着朱行書,沉聲道:「皇叔這是在戲弄朕麼?」
「哎喲不好,把皇帝惹火了!」
朱行書心裏暗暗吐槽,皇上怎麼急眼了,起承轉合、抑揚頓挫都不懂麼?無奈之下,只好合盤托出:「皇上息怒,臣的話還沒說完呢。夏姑娘那夫家,確實是不肯退親的,不過……臣打探了那人的底細,覺得此事還是大有可為。」
萬曆瞪着他不說話,朱行書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皇上有所不知,那夏姑娘的夫婚夫婿,乃是貴州臥牛長官司長官葉小天。」
萬曆皇帝皺了皺眉,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朱行書見皇帝略顯困惑的臉色,忙解釋道:「此人原本是個流官,因為教化有功,引導山居民出山,受到皇上褒獎,所以敕封為世襲土官,代陛下治其民、御其地,去年曾經入朝見駕過的。」
萬曆輕輕「啊」了一聲,終於記了起來,臉色難看地道:「是他!」
朱行書道:「正是此人!此人在貴陽犯了人命大案,因為被殺者貴為土司,貴州巡撫葉夢熊不敢擅專,已將他解赴京城,要交由皇上您親自裁斷!皇上……」
朱行書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葉小天有罪無罪,是生是死,全在皇上一念之間,這……不就是皇上的大好機會麼?」
萬曆雙眼一亮,道:「葉小天犯了人命案子,已被解赴京城?」
朱行書道:「不錯,臣查過了,葉撫台的奏本已經轉到通政司,大概這一兩天就會轉到御前。」
「嗯……」
萬曆負着手,在金殿上踱起了步子,葉小天犯下命案,這是公事,而要他退親棄婚,這是私事,應不應該假公濟私呢?自幼所受的教育,使萬曆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瑩瑩的可愛……
萬曆下定了決心,猛然站住了腳步,吩咐御前太監道:「三德子,你去通政司,查一查有沒有貴州巡撫的奏本,若有,叫他們立即轉呈司禮監,朕要馬上看!」
三德子領旨,馬上匆匆離去。萬曆對朱行書道:「葉小天在貴州,究竟為何殺人,你可知道?」
朱行書趕緊道:「臣已經打聽明白了。」朱行書馬上把他打聽到的消息對萬曆皇帝學說了一遍,這時他就是如實描述了,這個時候他沒必要添油加醋,如果皇帝決心以此作為對付葉小天的手段,皇帝自會明白該怎麼做,他矯過飾非的話,反而容易影響皇帝的判斷。
「原來如此!」
萬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