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重慶,比之葉小天上一次來時更加熱鬧,城外到處駐滿了兵馬,除了當地徵調的土兵,尤以從各省調來赴援的官兵為眾。各路兵馬哪怕只派幾個兵弁進城辦差行走溝通消息,便滿街都是大頭兵了。
要知道上一次重慶府只是戰區大後方,重兵雲集處在松坎,防的是孛拜,這一次卻是近在咫尺的楊應龍。楊應龍已經數度耀兵威於重慶城下,此時猶可看到堅固厚重的城牆上,有投石砸出的深坑和可穿重甲的利箭杵在那裏。
葉小天領了一萬八千名士兵,算是一支主力部隊了,再加上他是從貴州趕過來的土兵,是土兵中唯一的一支外省力量,所以重慶軍方也很重視,特意派了一個指揮同知前來接待。
蒯鵬作為葉小天的好友,更是給他開了小灶,劃了一塊極寬裕的地盤供其駐紮,又為他提供了輜重軍需的便利。
葉小天有了這幾方面的因素,軍士雖多,成份雖然複雜,卻很快就安頓下來,軍營中一切井井有條,便去城中拜見總兵萬鏖。
葉小天到了萬總兵府邸,派人持名刺進去,正等在門房裏的時候,忽有數騎快馬連袂而來,葉小天剛扭過頭去,就聽那來人中一人歡呼叫道:「葉大哥,早聽說你要來,不想今日撞見,好巧!」
葉小天定睛一看,昂藏偉岸氣宇軒昂一位青年將軍,銀盔銀甲,劍眉朗目,正是石柱土司馬千乘,旁邊一位少婦打扮的俏麗女子,面似銀盆。杏眼桃腮,卻是秦良玉。
這兩人未成婚便整日膩在一起,秦老爺子雖然不比一般腐儒。卻也擔心青年男女*的搞出什麼事來,一旦大了肚子才成親。未免被人取笑。所以上次自播州回來後,已經與尚在口外「服刑」的馬斗斛取得了聯繫。
馬斗斛目前尚在口外「服刑」,但兒子已然即位,土司即位某種程度上就和太子登基差不多,後宮不能無人。所以,雖然他在口外,而且馬千乘的生身母親剛死,可是以覃夫人的所作所為。馬斗斛也實在沒有必要把她視為己妻、視為兒子的母親了。
所以,馬斗斛親自修書一封,命兒子儘快完婚,掌印有主,才能輔佐他治理好頻經動盪的馬家。因此,遵照父命,馬千乘和秦良玉已經完婚,由於這段時間戰事頻仍,所以婚事從簡,就連葉小天也無暇抽身前來赴喜宴。只着人送了一份厚禮。自馬千乘和秦良玉小夫妻成親,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與葉小天相見。
戰馬到了面前停住,馬千乘翻身下馬。那一身銀甲嘩愣愣的,好在只是「面子工程」,不算十分沉重,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馬千乘到了葉小天面前,立即給他來了個熱情的熊抱,秦良玉也走過來,微笑着,落落大大地喚道:「葉大哥。」
葉小天笑道:「你們夫妻新婚燕爾,怎麼也來了重慶。莫非要與小兄聯手去打播州?」
馬千乘目露恨意,道:「國讎家恨……。就算朝廷不出兵,總有一天<="r">。我馬千乘也要與那楊應龍做個了斷的。如今既有這樣機會,安能錯過?」
葉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丈夫快意恩仇,理應如此。只是,掌印夫人也一起同去,家裏沒人看顧,這樣妥當嗎?」
馬千乘道:「我本來就不想要小玉去的,是她不放心,非要跟我同去,我丈人不放心她,又派了小玉親手訓練的秦家白杆軍五百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只好讓她跟着嘍。」
秦良玉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你不情不願的樣子。你打仗雖然勇猛,卻從來只知向前,一向不知顧後,我不看着你點兒,你還不上天去?」
馬千乘嘿嘿一笑,顯然嬌妻的體貼他是蠻受用的,只是大男人想法,嘴上總是不肯表現出來。
馬千乘對葉小天道:「不過小玉跟我來,卻也不算白來。我這次帶了三千馬家軍,小玉又給我帶來五百白杆兵,這五百兵卻不是朝廷徵調的,而是秦家為解國難,自備軍糧馬匹出動的子弟兵。李總督很是歡喜呢,特意打造了一面銀牌送與我家夫人。小玉?」
馬千乘說着,回顧秦良玉,秦良玉嗔笑道:「你呀,逮着個人就顯擺一番。」終究拗不過丈夫,側了身子,給葉小天看她小蠻腰間掛着一面精緻銀牌,那銀牌巴掌大小,上鐫四個大字「女中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