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爵和田雞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但宮爵很快搖頭,關於這個推斷太過盲目。
「解正是雷營衛的千戶,位高權重眾所周知,他可沒有戴面具,他的樣子下面的兵卒都知道,解瑞世襲千戶官職,又執掌北鎮撫司,麾下兵將六萬有餘。」宮爵深思熟慮說。「如果這兩個人其實就是同一人的話,他們的樣子難道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
「對啊,宮爵這話說的在理,而且也說不通啊,解瑞既然沒有死,為什麼要換一個身份呢?他同樣可以執掌北鎮撫司啊。」田雞說。
「你們說的這些,我何嘗沒有想過,容貌的改變並不是難事,關鍵是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且容貌可以改,但筆跡是改不了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寫字的規律和特點,這是在潛移默化中形成,完全是無意識的。」殷蝶心平氣和對我們說。「所以我更相信,解正和解瑞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田雞瞠目結舌看向我們。「那就是說,解天輝其實,其實就是解正!」
「解正即便就是解瑞,但和解天輝也沒什麼關聯。」宮爵搖搖頭說。
「可解天輝的字跡明明和他們兩人是一樣的啊。」田雞說。
「別忘了,我們見過白叔,他說過看着解天輝長大,這個人不是憑空出現的,不能因為字跡相同就武斷認為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這中間我們一定還忽略了什麼。」宮爵說。
「你不是說,一共有兩件事讓你疑惑,除了筆跡之外,另一件事是什麼?」薛心柔問。
「前面我說到,解瑞在天啟年,上書朝廷要求調派神機營圍剿反賊,而在這一次圍剿中,解瑞居然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殷蝶不慌不忙說。
我們相互之間茫然的對視,好半天田雞才撓撓頭問:「解瑞執掌北鎮撫司,手下兵卒數萬,又調動神機營協助,圍剿幾個反賊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什麼叫居然活下來?」
「雷營衛一直不為人知,而解瑞掌管的北鎮撫司,在六十多年來,到底在追查誰也沒有記載,像是刻意抹去所有的痕跡,但偏偏解瑞指揮的這次圍剿,卻在歷史上留下了有據可查的線索。」殷蝶慢慢坐下不慌不忙回答。
「你意思是說,解瑞在天啟年的這一次圍剿反賊,歷史上是有記載的?」我吃驚的問。
「不但有記載,而且直到現在很多人都還在研究當時發生的一切。」殷蝶點點頭。
「到底是什麼事?」宮爵按耐不住問。
「這份請求調派神機營的文書上,寫明了時間,是明朝天啟六年五月初六,而圍剿反賊的地點是王恭廠,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一天在王恭廠發生了什麼事嗎?」殷蝶平靜的問。
宮爵和田雞都看向我,或許是因為我被封承逼着從小看書,什麼都應該知道一樣,還沒等我仔細去想,就看見旁邊的薛心柔上去,拿起文書面色大驚。
「難道,解瑞參與的這次圍剿和天啟大爆炸有關?!」
「大爆炸?」田雞一個字一個字跟着重複。
我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解瑞和這樁一直懸而未決的歷史事件有關,就連應悔元聽到薛心柔說的話,也震驚無比的走了過來。
「這事詭異,鬧騰了幾百年,也沒人知道原因,怎麼會和北鎮撫司圍剿反賊有關?」應悔元問。
「到底是什麼事?」田雞一臉茫然的追問,宮爵在旁邊也很想知道的樣子。
「這一次爆炸叫王恭廠大爆炸,而史稱天啟大爆炸或王恭廠災,明朝天啟六年五月初六,端午節次日,北京西南隅的王恭廠附近區域發生的離奇爆炸事件。」薛心柔不慌不忙對田雞說。
「為什麼會爆炸?」宮爵問。
「王恭廠其位置在當時京都內城的西南隅,而王恭廠是皇家的兵工廠,又稱火藥局,是專門做火藥的地方,正因為是兵工廠,又是做火藥的工廠,隸屬於工部,日產火藥約兩噸,常貯備量約為千噸。」薛心柔是考古研究的,對這方面的事了如指掌。「專供京營禁兵之用,如果沒有戰爭,火藥銷耗量少,貯備量則會更多一些,估計貯存要有兩三千噸。」
「火藥廠發生爆炸」田雞越聽樣子越迷糊。「這不是挺正常的事嘛,天災人禍都有可能引起爆炸啊。」
「如果僅僅是火藥廠發生爆炸
第三百二十章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