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李將軍!!!賈先生說雖然我等人多勢眾,但此時正如一頭被剝了爪牙,斷了四肢的巨獸,卻要撲向狼窩。若是平時巨獸可一掌可拍滅狼窩,但如今失去爪牙、四肢,就如虎落平陽被犬欺!」
確實,整整四萬多的涼州將士卻被潼關上不到八千人的守軍殺得毫無反手之力,用虎落平陽來形容確實貼切。
而這次,郭汜還有一等將領再無任何異議,紛紛皆是默認。郭汜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若非顧忌這臉面,他定會還多勸幾句讓李催立刻退軍。全因如今的戰況,實在令郭汜難以提起戰意,涼州大軍中毒愈來愈深,根本無戰力可言,他們幾乎要付出十幾個士卒的代價,才能射殺對方的一個士卒,如此下去,再多的兵力亦會耗盡!
李催惡狠狠地瞪了郭汜一眼,心中對郭汜的恨意愈來愈深,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從上次征伐河東到這次攻取潼關,連連壞他大局。李催若非看在兩人在涼州共事時有着較深的感情,早就將他一刀殺了以來泄恨。
「傳吾號令,全軍立刻撤退!」
李催扯着嗓子大聲呼道,他這話音一落,正被潼關上守軍射得東倒西歪的刀盾兵立即便是瘋狂的後撤,他們早就失去戰意,心中不知有多希望聽到這撤退二字。
而潼關上的守軍見到涼州大軍要撤,士氣暴漲,七千多的士卒皆是殺紅了眼,皆想着射死一個便是多賺了一個,減少日後一分危險,玩命忘我地拉動弓弦,將一根一根箭矢狂烈射出。鐺鐺鐺鐺!!
數之不盡的箭矢宛如一場傾盆大雨打落在涼州刀盾兵組成的盾牆上,力勁猛大,將許多涼州刀盾兵的盾牌打飛後,射殺了不少的涼州將士。
在數輪狂暴的箭潮攻勢後,涼州大軍終於退出了潼關守軍的射箭範圍,陣勢混亂地朝後方山腳涌去。
此時,關羽快步向文翰踏來,不需他開口,文翰已是知道他的心思。文翰眯着似刀般銳利的眼眸,向關羽搖了搖頭。
「剛才我在涼州軍的陣中,看到了『李』字旗幟。在董卓麾下,姓李的又能做大將的無疑就是李催或是李儒。李儒陰險狡詐,謀計百出。而李催麾下更有一個比之李儒還要恐怖的高人。所以無論是誰做這大將,我等都需萬分謹慎。
若是二哥此時要領兵追殺,只怕會遭到埋伏。」
關羽聽到文翰語氣中甚是凝重,便是點頭表示明白。之後文翰又令各將士用水撲滅閘門外點燃的稻草,然後又令各將士喝下早已準備好的藥湯。這些藥湯可解硫磺的毒性,這藥湯的主要藥物,文翰是在採集硫磺礦周邊發現的。
文翰在後世乃是頂級特務,平日裏與毒物打的交道不少,明白到凡是有毒物地帶,其周圍的生物、植被如果能與其共存,就表明它與有毒物之間必定存在某種相互克制的關係。毒物附近必有解毒的東西!
而在山腰上,賈詡凝望着山頭潼關的方向已有一陣子,又是過了一會後,他嘴角的那副淡笑便是收了起來,淡淡地喃喃道。
「看來這文冠軍真是慎重吶。如此好的時機,竟不派大軍來追殺,可讓我白白等了許久。罷了罷了。」
賈詡說罷,又將目光投向一邊已經燃燒殆盡的稻草堆里,伸手捉了一把,這黑乎乎的灰里夾着一些燃燒了一半的黃色粉末。賈詡皺了皺眉頭,用手捏了捏黃色粉末後,又聞了聞。
「嗯?這好像是硫磺。原來這黃色的煙霧正是這硫磺燃燒後發出來的。」
賈詡想了一陣後,便一揮手,隨即在山道埋伏的兩支兵馬緩緩地跑了出來。
「不用等了。我們回去吧,這文冠軍八成是不會來追的。」
當賈詡回到山腳大寨,李催在寨門迎接,甚是期待地看着他。賈詡卻是搖了搖頭,李催不由有種無力的感覺。原本還以為,賈詡能為他扳回一局,殲滅一些潼關的守軍,為接下來的戰事減輕壓力。
「這文冠軍當真如此了得,竟然會猜得我們留有埋伏?」
「嗯。他出身寒門,在此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時勢下,卻能混到一郡之守,當然有其過人之處。這文冠軍到底如何,我等暫且不說,我等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李將軍,我們的將士回來後,中毒的情況可有減輕?」
「離開了那些黃色煙幕後,這中毒